竟说到了皇帝想说的点上了,他便顺势问道:「原二郎如今也该行冠礼了吧?」
按习俗,原竟的确该行冠礼了,不过是最近事情多,原烨又被原旭的事情分了心而一直未挑日子给她行冠礼。再者于原竟而言,是否行冠礼都没多大的区别,她的心里早已过了那个年纪。
「回皇上,臣的确该行冠礼了。」
皇帝捋着胡子,心思有点复杂:「原二郎都要行冠礼了,原卿却仍没为原二郎挑选适婚的人家,这不该呀!」
原竟心中一紧,果然,这一天还是会来的。她躬身道:「爹近来为政务缠身、殚精竭虑,又忙于为亡兄过继继子之事。且臣之事也不急,便暂时不去烦扰爹了。」
「他没空,可朕倒是挺有空的。原二郎可说说,可又相中哪家姑娘的?」皇帝道。
原竟语塞:「这……臣没想过儿女私情。」
「哈哈,好一个没想过儿女私情!」皇帝哈哈大笑,在原竟听来却是带着嘲讽的刺耳。
原竟也陪着讪笑,等皇帝笑够了,他才道:「那朕听闻你与骆家的千金两情相悦是怎么一回事?」
原竟连忙下跪行礼,这事往好里来说就是两情相悦,往大了来说可以说她们私相授受。这于骆老翰林这样的尊礼世家来说,是一件颇为丢脸的事情。所以原竟必须要表现得重视一些,以杜绝这样的传闻传出去而伤了骆棋娇的名声。
「皇上,这纯属是子虚乌有之事。臣与那骆老的孙女只见过两次面,切磋了一下棋艺,这些骆老都知道的。」
皇帝的眼神似一面镜子,想从原竟的脸上照出她的真实想法,只是这些事情也只是他听人汇报的,并没有证实。他之所以询问原竟,不过是想知道她是否有意与骆家结亲罢了。
若这两家人有意结亲,而他后知后觉才知,那便无法让原竟尚了落华了。不过这一年多的时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落华也越发有程雅当年的风范,不过程雅有南雄这样脾性的人稳住,落华与原竟在一块儿,恐怕不得安生。
想到这些,皇帝的头又疼了。这个落华,他是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
为了在他还有心力之时,他还是早些替他们安排妥当吧!
为此,皇帝厚着脸皮问道:「原二郎,你觉得落华公主如何?」
原竟故意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随后天花乱坠地夸起了落华公主来。皇帝看见她脸上的窘迫便知她是违心说这些的,心中有一丝为难:难不成将她们凑在一块儿,真的难为了这二人?
正在这时,落华公主仿佛如有神通地过来求见。皇帝瞥了原竟一眼,明人宣她进来,她看见原竟后,不冷不热地打了一声招呼算是敷衍了过去。皇帝见她如此不待见原竟,便轻声斥责道:「你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哪有点皇室女子的风范?」他先前还感慨落华越发像程雅,转过头来却又打回了原样!
落华公主撇了撇嘴,规规矩矩地回了原竟的礼,然后对皇帝道:「父皇,儿有话与你说,还请先让外臣退下。」
皇帝瞧瞧她,又看了看原竟,便道:「既然如此,原二郎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原竟退出的时候,目光触及了落华公主的视线,她微微一笑,惹得落华公主心中颇为不快,但是思及骆棋娇,她便又收敛了表情。
「何事?」等原竟退下,皇帝才问道。
「儿想请父皇将儿赐婚骆司业!」
第106章 果子
落华公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请求,差点让皇帝以为她是被威胁了。可是谁这么大胆敢威胁一个公主?!
「谁?」皇帝不悦地问道。
「骆棋琅司业。」
皇帝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奏折与杯子都抖了一下,毛笔从砚台上滚落,在明黄色的桌布上留下浓厚的墨汁。
「小小司业竟然也敢威胁公主?他真以为有一个受朕重视为朕所用的祖父就胆大包天,可以肆意妄为、威胁公主了?!」
落华公主愣了一下,在皇帝要下令命人将骆棋琅抓起来之际连忙开口阻止:「父皇等一下!」
「嗯?」
「父皇,骆棋琅他没有威胁儿!」
「没有威胁你,你怎会忽然之间说要嫁给他?」
落华公主被呛住了,她总算是明白许是自己刚才的狠下心的表情被误会了,吞吞吐吐了一番才解释道:「因为母后一直都在为儿物色适合儿的驸马,儿也一直都在留意。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儿发觉那骆棋琅与儿的年龄相仿,且身家清白,饱读诗书,又无劣迹。除了有克妻之说法外,但这些丝毫不会影响儿对他的感觉。儿知父皇与母后为了儿的终身大事而忧心忧虑,为此儿甚感愧疚,为此主动请婚,为父皇母后解忧。」
皇帝盯着她瞧,乐呵呵地笑道:「你也会为父皇和母后解忧了?」
「父皇,儿说的都是真的!」
皇帝沉吟了片刻,又问:「朕上次问你,觉得原二郎如何?」
「儿不喜欢她,因为她有很多女人,未能做到对儿一心一意。」落华公主半真半假地说道。
皇帝背靠着龙椅,又笑了一下:「这便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