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大长公主抬步便向着苏瀚的方向走去,苏墨紧随其后。只不过刚迈开步子,便先被钟韶一把抓住了手腕,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事已至此,莫要难过,其实这般拖累下去对谁都不好。」
苏墨脚下随之顿了顿,便是点头轻声道:「我明白的。」
叮嘱完钟韶便松了手,苏墨心情不佳,说完这句也不想多言了。她抬步跟上了前面的大长公主,然后一家三口分了两辆马车缓缓驶离,车后跟了二十来个亲兵甲士。
待到马车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街角后,钟韶便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大家也都操劳了一天,还是早些落脚安置吧。」她说着看向了贺铭。
贺铭当即眉开眼笑道:「行,大家都跟我来,宅子里此刻应当已经备好了好酒好菜。此番辛苦近一载,如今回了京城,大家便都好好放松一下。」
说完这话,贺铭便当先骑上了马背在前面引路,而后近百个披甲执锐的甲士随在身后,那阵仗,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甲士是他的护卫呢,看着倒是异常威风。
贵太妃自没有骑马,却是登上了一辆马车,她不仅自己坐车,还把钟韶也拉了上去。实在是有些话想说,然而除了钟韶之外,却再没有一个适合的听众了。
这不,马车一走,贵太妃便是开口问道:「阿韶,你觉得颖阳此行可否得偿所愿?」
皇室和世家的联姻,并非一人一家之事。当年大长公主刚生下苏墨便闹过和离,还闹得沸沸扬扬,然而结果却是一拖再拖,其中自然也有先.祖驾崩的因素在其中,但无疑也显示了这样的联姻之后,和离不易。更何况如今大长公主的身份今非昔比了,苏家那边恐怕就更不会轻易妥协了。
钟韶闻言却觉得贵太妃是关心则乱,杞人忧天了,便是劝道:「阿娘不必忧心,此事并不难为。」说完见贵太妃瞪眼看她,便道:「和离不易,大不了休夫便是。」
贵太妃的眼睛顿时亮了,那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看着自家女儿:「休夫?!」
钟韶便是眉梢一扬,略压低了些声音道:「对于殿下来说,皇位都是唾手可得了,写上一回休书又如何?我还不信苏家真敢撕破脸。」
谁料贵太妃兴奋过后仔细想了想,竟是蹙起了眉头来:「话虽如此,但如此时机恐怕有些不妥吧。皇位之事,如今朝中尚无定论,得罪荆国公府便罢了,贸然休夫说不得还会坏了颖阳的名声。」
这话说得相当有道理,所以对于大长公主今日便与苏瀚摊牌的事,钟韶也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但听了这话之后,她却是诧异的看了贵太妃一眼——她家那例来无法无天的阿娘,竟还有如此小心体贴的时候?!她还以为大长公主会那么着急,是她娘撺掇的呢!
贵太妃一眼就看出了钟韶的心思,顿时一瞪眼道:「你那什么眼神儿?真当你娘是那等分不清轻重缓急之人吗?」
钟韶被瞪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没说话。事实上她只是觉得她娘很多时候不靠谱,这样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她还真不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贵太妃(怒目):说谁不靠谱呢?!不就是坑了你几回吗?谁叫你是亲生的。
钟韶(……):突然觉得亲生这个词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第178章 如梦似幻
钟韶一行人跟着贺铭去了明德坊寻见落脚地后,便派人去了荆国公府外等着,因为按照钟韶她们所想,若是大长公主和荆国公闹翻了,必是不能再在那府中留下,而是要回来休息的。
然而一夜过去,大长公主和苏墨并未归来,贵太妃心急火燎的等了一夜也没能等到人,第二天一早就打算直接找上门去了。不过还没等贵太妃出门,苏墨就一个人回来了。
她看着有些憔悴,钟韶一见便有些心疼,忙迎上前去问道:「阿墨,你怎么了?」
苏墨摇了摇头,说道:「阿韶莫要担心,我无事。」说完又看看旁侧一脸殷切的贵太妃,便道:「阿娘今早入宫去了,您不必担心。」
贵太妃见她如此,便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其实也不必问,端看苏墨此刻还透着憔悴的脸便知道,昨夜过得必然不怎么愉快。若是没出意外的话,爹娘的离合确实是会让子女难过的,至于意外,既然苏墨没提,又怎么可能有意外。
这一刻贵太妃只是比较好奇,大长公主和苏瀚究竟是和离了,还是休夫了?
不过可惜,这种话她是不好直接问苏墨的,毕竟那是她爹娘,自己这个做婆婆的平时仗着小两口的秘密旁若无人便是罢了,这时候再亟不可待的来问东问西,就显得太过了。
钟韶见贵太妃收敛,也是松了口气,她心疼媳妇,怕亲娘问多了显得咄咄逼人不说,还惹得媳妇再伤心。但同时她也拿贵太妃没办法,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好在她还知道分寸。
不敢既然贵太妃不问了,钟韶便问道:「阿墨,你脸色不太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苏墨对着钟韶自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是点了点头道:「昨夜没有睡好,我想再休息一下。」
钟韶闻言也不管亲娘了,忙领着媳妇往卧房里带,同时心疼道:「既然想休息,何必这么早回来呢?无论如何,那边也是你的家啊,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