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到了他的话,诧异道:“什么海盗?”
浦亦扬猜到草一丛不会告诉自家母亲自己在游戏里的职业,尴尬地顿了顿,问道:“阿姨,草一丛他没跟你说过他在游戏里一般都做什么?”
女人愣愣道:“在游戏里做什么……不就是,玩吗?”
浦亦扬苦笑着挠了挠眉毛。
在老一辈人的心目中,这答案还真是无懈可击。要真跟女人解释清楚草一丛做过的事,要费许多口舌不说,若是女人听说她的孝顺儿子其实是在用“打家劫舍”的钱在游戏里供养她,她怕是会坐立难安吧。
“对,我们谁不是玩呢。”他想了想,决定先切入关键,“是这样的阿姨,我们来就是想找一丛,他现在在哪里?”
一点阴霾爬进了女人的眼睛。
“我,我也不大清楚。”她说,“阿聪好几天没跟我联系了。”
浦亦扬揪住了自己的裤子布料,身体止不住地前倾。
“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知道自己正在朝答案逼近。
女人勉强笑了笑:“应该还好。我问过他学校的同学了,他们说阿聪只是身体不大舒服,最近在看医生。他们叫我不要担心。他……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话与其说是在问另外两个人,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因为没有人能跳出来给她一个保证,说草一丛只是伤风感冒,什么事也没有。
浦亦扬不死心地问:“他同学又说,他生了什么病么?”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像是彻底激起了女人的焦虑,她紧紧抓住了胸前衣裙的布料,一双眼睛里真实地反映出了身为母亲的担心,“我也希望他能亲自跟我说说话,说他没有大碍。所以我……所以我才天天到这里来。我知道他喜欢这个游戏,哪怕他不方便给我打电话,或许,或许他有空的时候还是想上游戏看一眼的吧?”
浦亦扬沉默了会,说:“会的,我想他肯定会。”
他还记得那天戈芒人痛苦倒地时的神情。眼前的女人不知道这个,他也不是很希望她知道这个。这座虚拟的小房子是她和儿子最亲密的联系,而现实之中,他们隔着千山万水。她无法减轻任何曾经发生在她儿子身上的疼痛,即使了解更多,也就是徒增担忧而已。
“他最后上线的那两天,”一枪爆你说,“你知不知道他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女人像一只受惊过度之后的兔子,直勾勾地拿眼睛盯着他。
“你们不是阿聪的朋友,对不对?”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该如何解释呢?浦亦扬为难地心想,难不成真告诉她,他们是在游戏里“杀”了她儿子的人?
一枪爆你:“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实话实说,你儿子如果真有事,会有人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