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望祺慢悠悠地道,眼里情绪淡淡:“听说今晚本来要把她带走,以罗家的做事风格,这个孩子基本等于被毁了。”
罗明轩进去了,连周旋的路都被堵死了,结结实实的十二年,罗家对褚望秦的恨可不是一点两点。
黄真崩溃地甩了把酒红色的头发:“我可不是来收尸的,不管了,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哒哒哒上了楼梯,几秒后又缓缓倒着退了下来。
“人在哪?”
面前的人修长高挑,背着阴影,眉眼凛然的冷,垂眸望着人时眼里好像能淬出冰渣。
黄真干笑了一声:“你,不会就是楚爱甜吧?”
楚爱甜一把推开她,下了楼梯拐过走廊,看到了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不是褚望秦。
“你是谁?”
她警惕地眯了眯眼,停住脚步。
“我是他哥哥,褚望祺。幸会,楚小姐。”
楚爱甜望着伸到面前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越过他肩头望了眼房间:“褚望秦在那里面?”
褚望祺修养一流,没有半分被无视的恼怒,他的察言观色能力修炼的出神入化,看得出来对方的情绪处于失控边缘,点点头以做回答。
但是……原因,难道也是跟黄真一样,怕事情闹大了难收场?
楚爱甜担心褚望秦是真的,因为刚才电话里的人说他可是被罗家的人带走的,以她对圈子内有仇报仇小心眼者的了解,脚踩在高压线上养了一堆亡命之徒的罗家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无论喜不喜欢,看着他出事,她做不到。
楚爱甜用拳头砸了砸门:“里面有人吗?开门!!”
她心里其实塞满了疑惑,又替褚望秦觉得可怜:
连哥哥都不想救的人,在家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没人应。
楚爱甜在原地安静了三秒,忽然拔腿跑了,朝楼上大步离开。
走廊入口的黄真和门外的褚望祺面面相觑。
过了没多久,楚爱甜又三步并做两步走的跑回来了。
额头上还沁出些细密的汗珠来,她的呼吸微微有些不稳,朝门口走去时示意褚望祺让开点,别挡了路。
褚望祺已经被她手上的锄头吸引去了所有注意力,整个人都不好了:“你……”
楚爱甜从后花园里扒拉出来的乘手工具,用来敲坏门锁的确是一把好手。
她根本没有给周围人预热时间,高高举起后,不由分说狠力砸了下去!
也幸亏是刷漆木门,锁簧被敲坏后,门已经挂不住了,微微开了一条缝隙。
楚爱甜把锄头一扔,一脚把门踹开,发现面前的里间白炽灯大开着,一片空旷。但她定睛一看,偏右边一条小道进去似乎还有个房间。
二话不说,楚爱甜弯腰捡起锄头,准备进去,如法炮制地再来一次,却被大力的关门声震得停住了脚步。
从狭窄里道走出来的男人黑发半湿,面料柔软的深色t恤勾勒出他的肩背、手臂线条,恰到好处的肌肉流畅微绷,抽走皮带的休闲西装裤下长腿迈出的步伐稳健。
但那双冷然阴沉的眼里气势骇人。
褚望秦听见了声响,是出来发火的。
黄真在最后面,已经倒退了两步,不敢继续看下去了,褚望秦的脾气坏起来真的是坏到家的——
“你怎么来了?”
褚望秦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楚爱甜愣愣地看着他,把手里锄头往身后一藏:“啊。那个,我来看,我接了个电话,看……”跟预想的情况不大一样,她一时间结巴的不知道怎么说:“来看看你还好吗。”
褚望秦默然无语了好几秒,朝她伸出了手:“看看。”
楚爱甜把右手给出去,目光还在他全身巡回游弋: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应该被打的不成人形吗?
褚望秦捧着她的手研究了几秒,皱眉:“你用什么敲的门,手心都红了。”
褚望祺:……
从指缝里漏出眼睛的黄真:???
楚爱甜秀了下左手的锄头,笑了笑:“我进来的时候就观察了下,这里后门那就是花园,肯定有工具什么的,一找就找到了!”
褚望器啧啧了两声,揉了揉她的头顶,不自觉地柔声道:“行行,厉害。等我五分钟,我把事情解决一下。”
楚爱甜见他没事,也不想多管是什么事了,点了下头:“你没事就行,以后身边多雇几个保镖。你有个朋友急吼吼打电话给我说你被人抓走了,还是罗明轩那边的人,他家人找人来找你的事,你就躲着点,小心一点,不要惹那些拿伤人当饭吃的,小命重要,必要时候求饶也是应该的,知道么?”
褚望秦乖乖应下:“好,我知道了,你去喝点东西,冰箱里有茉莉花茶和酸奶,还有运动饮料,休息一会儿,我很快下来。”
说完后,他瞪了一眼楚爱甜身后憋笑的黄真,还有看不下去转头就走的褚望祺。
但褚望秦还是很庆幸的。幸好出来时,小屋的门关好了,不然现在求爷爷告奶奶的痛呼声就太煞风景了。
……
楚爱甜拿了瓶草莓味的酸奶,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朝四周望了望,是完全现代感黑白风格的装修,家具和吧台、橱柜的颜色浅深交错,整体美感比他自己和狗住的那套好多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