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透没有因为这个生气,但他看到言昭含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时,真的恼火了。他冷着脸给言昭含上药,说他真的是把他给惯坏了。
言昭含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拿上药箱子关门出去了。
他心里知道,其实只要言昭含服个软,他们就能和好如初,可言昭含倔脾气上来了,就是不服软,就是不和他说话。
第二日他去朱家,恰巧见朱家小少爷被罚跪在院子里。朱老爷子拿竹条抽他,说自己不过是这几日在外未归家,今天一回来就听到了他在学堂跟人打架的事儿。
朱小少爷白胖的脸上已出现了红印子,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是言家的那个杂种先冲上来打我的!我不过说了他小叔几句而已!阿姊那个姓孟的先生,这么多年留在咱们家里,不就是看上我阿姊还有我家的钱财了吗!我有说错吗!”
一旁的朱凌凌脸上绯红了一片。朱老爷子眼见着孟透走过来,当即给了儿子两嘴巴子:“净是胡说八道。”
朱老爷子绕过儿子过来赔罪。
孟透温雅笑道:“您不必记挂。我想我待了这么些年头,叨扰您了,确是该离开了。”
孟透说:“我家徵儿行事冲动,还望您与小少爷海涵。”
他离开朱家时,红着脸的朱凌凌还做过挽留,他仍是婉拒了。她万般不舍地陪着他走完了那条长街,絮絮地说了好些话。
最后她鼓足勇气,看着孟透的眼睛问道:“师父,你有过心上人么?”
“有。”
孟透的眼神像是能看穿她,她羞赧地垂下眼眸,问道:“那……她现在如何了?”
他拂去她肩头的一点草屑,温和道:“夏日读新诗,冬日饮热酒。心无天下,天下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