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不只是温阑和郦清妍, 清婕, 聆昐也跟着。清婕听说她也能去时,高兴得一夜未能合眼。她的两个贴身丫头浅画和鱼笺, 比心计不如弄香, 比能力不足拾叶,其他长处挑出来竟连卷珠也不及。温阑实在瞧不上这两个唯唯诺诺只知道答娘娘说的对的姑娘, 看在郦清妍对清婕看重的份儿上, 指了泛彩和绛薇二人到清婕跟前伺候。若没有这二人, 只怕清婕连出远门的行李也未必能收拾妥当。
聆昐性子傲, 能长久留在她的丫头最了解她的脾性不过,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将这个娇娇小姐哄得如同姐妹般相处, 这次她出来,将六个叠音丫头全带上了,说是让她们出来开开眼界,免得总拘在小小的敬王府里,什么都不会也就罢了,连见识也浅薄。
聆昐同温阑与郦清妍说这番话时,清婕那两个丫头也在场,听得面红耳赤。之前总因为自家小姐是长郡主最偏爱的妹妹,认为自己的身份也随着小姐的得宠水涨船高,见了郦清妍身边不卑不亢的五个大丫头,尚未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粗鄙,后来温阑接清婕入敬王府,才知道自己有多上不得台面。聆昐那几个丫头,只有那么能干,出行的派头和国公府的小姐们也差不离了,居然还被主子说能力不足,见识浅薄,那她们二人,真是什么都算不上的。
温阑的屋子分了里中外三间,比不上她落晚居的主屋,和碧纱橱倒是差不多大。一左一右拉着郦清妍和聆昐坐了,又唤清婕坐。
清婕不是傻子,好容易有机会能在王妃娘娘面前走动,心思自然活络,近两个月相处下来,温阑对她不褒不贬,她知道温阑对人要求极高,能这样,已经十分难得了。
“此次行程,先走水路,再走海路,怕你们几个都没怎么坐过船,自个儿加带着的丫头婆子,若是有什么不舒坦,只管来找画雅,她知道法子治晕船之症。船上男丁不少,都是随行十二禤阁的人,虽无传唤不往咱们住的这边来,不过若是撞见,有个心理准备,莫要被惊吓到就成了。”温阑一一交代清楚,“昐儿久在我身边,妍儿跟着我的时日也不短,我是不担心的,只清婕,还有你带的人,莫大惊小怪。”
特地被点名,清婕脸都红了起来,还好没有太过胆怯,声音清亮,“清婕知晓了。”
见她回的得体,温阑眸中稍露柔和。
郦清妍打着圆场,“在夏园时,八妹同那几位先生也见过,不会闹出事情来,母亲过虑了。”
撂下这段敲打不提,温阑又说起途径的几个地方,“这回因为赶路的缘故,不能细细玩耍,你们若是有特别想逛的地方,提前和鑫莫说。他负责这艘船的一切行程,让他安排时间,介时选好停船的地方。也免得那些地方官员,巴巴跑来,送一些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礼物。”
聆昐笑起来,“谁让母亲是堂堂王妃,不说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品官员夫人出行,也得沿途欢迎。”
温阑捏捏她的手背,“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是怕那些人怎么都要上船来见我一面,吵得你心烦。”
聆昐噘嘴,“上次跟着母亲出来遇到的事情,这次要是再遇见,我可再不跟母亲出门了。”
说的勾起郦清妍和清婕的好奇心来,连连问她究竟是什么事。聆昐甩甩帕子,“还能是什么,路过胶州时,那知府非要将一块灰扑扑的石头般到船上来,什么孝敬王妃娘娘,祝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聆昐学着那时知府的调调,阴阳怪气说了一通,逗得温阑直笑。“后来吵得大家都头疼,鑫莫先生出面,说那块石头连一千两都不到,虽说礼轻人意重,但这种礼物拿来孝敬一代富甲温王妃,委实寒碜了些。说得那知府脸红到脖子根儿,每回想起,都笑得腹痛。”
温阑直去捏聆昐的小脸,“就你会编排鑫莫,当心他又克扣你零用银子。”
郦清妍和清婕也笑得停不下来,揉着肚子问温阑,“妍儿还未见过鑫莫先生,若先生果真如昐儿说的这般毒舌,妍儿可真害怕见着他了。”
“他可厉害了。”聆昐说的摇头晃脑,“整个一钱袋子,泡在铜钱眼儿里,若不是母亲约束,全天下的不隶属于他的商家,估计都没有活路了。”说着说着,又捏起小拳头含恨道,“会挣钱也就罢了,偏偏还会武功,想欺负他都不行。”
温阑扫她一眼,“还说不欺负,是谁每次都把他浑身上下的配饰全部抢光的?”
聆昐有些不好意思,嘴却不肯放松,“谁让他带那么贵的,不抢都对不起我这双看见的眼睛。”
“你啊……”温阑戳她的额头,“平时那么高傲的一个大小姐,一到鑫莫面前,也泡到钱眼里了,只知道算计他的东西,真不给我长脸。”
聆昐扭头哼了一声,对温阑接下来训她要矜持要高贵的话充耳不闻。
正谈笑着,门外有人道,“东西都搬完且安置妥当了,请问王妃,是否可以开船?”
“那就开船吧。我有些乏了,让人过来带着小姐们去自己屋子。”
那人应喏去了,郦清妍等人从温阑房里退出来,三人的屋子并不在一处,郦清妍和聆昐清婕辞别,约好过会儿一同逛这艘迷宫般巨大的船。
即曳没有同行,在郦清妍被囚禁皇宫时他就不见了人影,问过暗卫,说是庄梦玲那边出了事情,他赶着去处理了。所以郦清妍在皇宫受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