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晗陪着颜邺走到了郴阳里头,自邙山一劫后郴阳便荒芜人烟,但在天恒的致力推动下很快便恢复了当时的繁荣,甚至还成为了乌衣巷后的第二大聚集地。
郴阳里头弥漫着一股子腐臭的气息,地上甚至还有被打翻的白菜菜叶。
颜邺翻开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果然和当年邙山一劫时的情形十分相似,皆是被邪祟啃咬至死,屋内屋外甚至整个郴阳怨气冲天。
这时从一处偏房内突然冲出一道黑影,纪景晗急忙用慎思一挡,单手翻出萧何在上头拨了一个弦,清劲的弦音响彻了整个郴阳。
那邪祟顿时惨叫声连连,消散于天地之间。
颜邺凝眉道:“这邪祟,也真是够胆,恒力这么弱还敢白天出来,还出来撞人。”
纪景晗道:“怕是有什么在背后指示。”
颜邺又皱了皱眉道:“罢了罢了,先回去就是。”
二人出城门时城外的人正在布置着控制郴阳内邪祟的阵法,邪祟总是晚上猖狂。每个人还分的了一张阵符,保命时用的。
晚上,又出了几宗命案,有几名修士又被杀了。
楚凌恒愤愤的把原本盖在尸首上的白布扯了下来,骨节泛白,这件事过去也有了一段时间了但仍旧是没有一丁点头绪。
楚凌恒也只能摔下一句:“加大搜寻力度!”后便甩袖而去。
众人也不敢怠慢,在郴阳布下了天罗地网。
颜邺回到客栈后跟掌柜又要了一间安静而又空旷的房,把刀子在腕部一划,鲜血如线滑落在地,颜邺面色凝重用血在地上滴画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阵法,自己双手合十坐在阵法中央。
阵法发出诡异的红色。
颜邺出来的时候天已泛起鱼肚白,地上的血迹竟然已消失不见。颜邺的眼神闪过一丝猩红。
颜邺一脸淡漠的拿起纱布包住已经血已干涸的伤口,径直走到纪景晗房内道:“纪景晗,今夜郴阳城东必有变故。”
纪景晗眼神扫到颜邺手上被衣服袖子遮住的腕部。
颜邺笑道:“看我做什么。”
纪景晗道:“你用了禁术?”
颜邺道:“不算。”
……
夜晚之时 ,一部分人马来到了郴阳城东,今晚月色异常明亮。众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走着。
颜邺心中想道:阵法所引,便是此处。
这时一个房中突然响起了瓦罐破裂的声音,颜邺一个激灵立即推门而入。
只见房中有几个长相清秀身着暗纹流云袍的少年,再一看脸正是纪恒言等人。
颜邺身后的纪景晗淡淡道:“擅闯重地,罚。”
纪恒言急忙摆手想要解释纪景晗便已转身走出房门,众弟子一脸生无可恋,个个皆是垂头丧气。
楚凌恒应是认得纪恒言的此时便走了过去用力拍了拍纪恒言的脑袋道:“净添乱!”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喊声,众人急忙冲出去只见一名修士躺在血泊之中捂着断手,纪景晗早已拿着慎思对质前头的一只面目狰狞的邪祟。
众人一惊但一会后便剑光四sh-e 。
一直隐在黑雾中的邪祟径直超那群弟子冲去。弟子们此时皆呆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呆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邪祟束手无策。
颜邺一个反转身将之前发的阵符猛地拍到邪祟上,自己却因反震后退了好几步。
纪恒言深吸一口气才反应过来急忙去迎上颜邺:“公子!”
颜邺道:“退到墙脚,保护好自己。”
说罢又递了一把阵符过去,这些是他提前画好的。
颜邺走出房门时郴阳上空已被红色的信号弹染红。外头的邪祟越来越多,好像受到什么命令似的从四面八方赶来。
守在外头的修士也匆匆向城东聚拢。 颜邺用阵符打飞了一只邪祟在楚凌恒身侧的邪祟。
楚凌恒因大量使用恒力脸色也有些发白,颜邺怕他撑不住便把最后几张阵符递给了他。
楚凌恒嘴唇微动,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颜邺也无暇顾及,又伸手去挡另一只邪祟。
腕上的伤又重新破裂,顺着手臂滑至手肘。这时纪景晗已经翻出了萧何,弹出了令邪祟混乱的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