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y莫名其妙的看着江陵:“你又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
江陵咳了一声,有条不紊的把糖洒在面前的咖啡杯里,用小银勺搅拌了几下,然后优雅的把勺子放在碟子里;他专注的看着ivy,诚恳的开口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分享我们的退休金吗?”
杨九在接上漫不经心的溜达,夜市里人流熙熙攘攘,卖小吃的、玩杂技的、摆地摊卖杂货的应有尽有。食物的香气顺着空气弥漫开来,铁板鱿鱼一盒一盒的摆上架子,再刹那间兜售一空。杨九走马观花一样的浏览过去,紧接着脚步一转,拐进了路边的粥铺。
说是铺子,其实里边也大得很,几排桌子上挤着客人,热粥腾腾的白汽都扑到了人脸上去。杨九也没有去跟着排队买粥票,他挤去前台边上,笑嘻嘻的问那个生嫩的小服务员:“你们老板在吗?”
小姑娘一看一个明朗fēng_liú的清俊男子问她话,脸上红了红:“老板在……在后边厨房里看工,要不要给您叫出来?”
杨九摇了摇手指头:“非也,非也,我要找你们大老板。就是最近天天晚上来这里喝滑j-i粥、还带着几个女孩子过来唱越剧的那小子,快带我去见他,就说他老师来了。”
小姑娘一脸疑惑的偏过头。她只知道天天算账看门发工资的是那个胖胖的老板,最近倒是真的有个贵客天天晚上来顶楼包场,一个人,一碗粥,两三样小菜,一壶茶,几个据说是名伶的每天来给他唱戏,一唱就唱到打烊。但是那人什么时候成了老板了?老板不在后边厨房里呢吗?
杨九一看就笑了,邪恶的看着人家水嫩嫩的小姑娘:“连你家老板是谁都不知道,这孩子够迷糊的,小心哪天被怪蜀黍拐去卖了唷~”
经过粥铺的二楼上去,有个隐蔽的楼梯通向三楼。几层碎花帘子在昏暗的灯火中摇摇曳曳,木质的地板一走上去就发出沉闷的蹬蹬声。远远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出来,在粥香和白雾里飘飘散散,恍惚间仿佛穿越了上个世纪的时光:“梁兄啊—— 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愿不愿配鸳鸯,……”
杨九掀起帘子,走上台阶。一层空空敞敞的大堂,电风扇吱吱呀呀的作响,煤油灯下一截桌面,一个青衣的男子坐在上面,手里的滑j-i粥已经渐渐的快要变凉。
前边几个抹着红妆的女孩子,那唱的调子悠悠长长,千百年前一个女子婉转心事、委曲唱腔,竟然刹那间催动人心肠。
杨九沉默着走上前去,一步步走到墙上挂的像框里一副黑白人像前。一个面容素白而神情威严的年轻人永远凝固在了时光里,下边对立白烛、一盘香火,寥寥几样而已。
“我都不知道你遭遇白事了,这是你上次带来那个叫方什么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青衣男子挥挥手叫那几个唱戏的女孩子下去,神情里有些厌倦的意味,“……不是他,是我师兄没了。”
杨九猛地再回头望去,的确照片里的人和记忆里有些相像,“——怎么会?是你干的?”
“老师你看高我了,我哪儿有这本事。”那青衣男子冷冷的笑起来,“他这人,年纪轻轻权重一方,既是前朝老臣,又是开国元勋,我怎么动得了他。是他自己坠机,整个掉进了西沙的大海里,连个尸骨都没找到。”
杨九沉默一下,叹道:“三少,节哀吧。”
那个三少笑起来:“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叫我节哀?我算得上什么人?他这一死算是死对了,开国元勋啊,满门忠烈啊,赶着给他痛哭戴孝的人多了去了,他身后留下的人现在全都j-i犬升天了!我们活人有这么多事要c,ao心要打算,他倒是好,走在最好最光辉的时候,你说他死得值不值!”
杨九把手按在三少肩膀上,青衣的男子眼神狰狞而暴烈,半晌慢慢的平定下来,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对了,老师你怎么好好来找我?”
“啊,是的,”杨九说,“我有个朋友的堂弟从你手下借了三十五亿去投资股市,我怀疑这其中有猫腻。你说他是不是打算和你手下的高管贪污这笔钱?”
那三少脸色冷下来,半晌缓缓的问:“三十五亿?……我天天看投资公司的账目,我怎么没有看到这笔注入资金?”
第40章 打上门来的罗小三
杨九晃晃悠悠的回到咖啡店,进门后整个大堂空无一人。他愕然回望,赫然只见几个萧家手下打扮的人站在原本江陵他们坐的位置上,见他进门,为首的一个彬彬有礼的走过来,欠了欠身道:“九少,请随我们来。”
“……怎么了?”
手下示意x_i,ng的点点手表:“萧老大说,已经过十二点了。”
杨九被一路挟持上了车,脑子里拼命思考怎样才能金蝉脱壳,无奈保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几下就打开车门把他毕恭毕敬的请了上去。
车里坐着萧重涧,面沉如水毫无表情。杨九战战兢兢的挥了挥小爪子,说:“嗨老、老大……吃、吃了没?……”
萧重涧伸出手,杨九条件反的一躲,然后被拦腰抓住一把扣进了怀里。
“十二点过了。”萧重涧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