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站出来说:“臣捐一千两。”“臣家中贫苦,但也愿为山溪都郡百姓出一份绵薄之力,五百两。”
“臣……”“臣捐……”
文武百官的声音此起彼伏,本来因为燕秦先前发了老大一通脾气的朝堂又重新热闹起来。
燕秦被他们吵得脑袋疼,不过嘈杂归嘈杂,他还是从这些声音中听出了朝臣们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数字,百,和千。
多少平日里挥金如土的世家大臣,到这种时候,捐个灾银,便小气得什么似的,区区五百两,一千两,便如同从他们身上割下一块r_ou_来。
“行了,你们真有那份心思,也不用在朝堂上同孤讲捐多少。”
考虑到自己的臣子当中确实有一些十分家境贫寒的,不贪的话,他发的那些俸禄可能也就刚好够人家用,家中也拿不出真的太多银两,也不能强人所难。
燕秦的声音稍稍上扬了几度:“这次募捐改为匿名捐款的形式,诸位爱卿量力而为即可,至于到底想捐多少,不知到自己家中情况的,先问了各位爱卿的夫人再说吧。”
他顿了下,不等朝臣回应,又接着说:“孤给你们两日想的时间,三日后,孤要看到结果,其他的事情,除非十万火急的大事,这几日便不要拿来烦孤了,今日早朝便到此为止。”
这是他另外想出来的一个主意,匿名捐,份额之类的也不限制,捐钱全凭自觉。当然了,真都全凭自觉的话,朝臣肯定捐的只少不多。所以在让人回去想的时候,他命人给那些家境十分富裕的大臣们还送上了一封额外的信。
信里倒不是什么把柄,他也没有拿把柄去威胁大臣们捐银的意思在里头,他只是给了每个人一封清单。
里头是这些朝臣们平日花销所用的银两,一个个尽哭着自己穷,冬日里烧个炭火都是用近百两银子的银丝炭,宴请一回宾客,便要花去数千两银子。
这些朝臣有些确实是家底颇丰,也不能说是搜刮了民脂民膏。但正如摄政王所言,他们享受了各种好处,能够过这荣华富贵的生活,也都是因了这个权位带来的便利。
他这个做皇帝,都为了百姓,私库大出血,他们这些世家贵族,还能就只出点皮毛不成?
平民百姓勤勤恳恳,身上还背着沉重的赋税和兵役,世家子弟轻轻松松日进斗金,还无需承担税赋。燕秦目前无意动世家的税赋这一块,但好处都让朝臣占了,该出钱出力的时候,他们就推脱。天底下哪有这种只占便宜的好事呢。
接下来两日,燕秦给足了朝臣准备的时间,甚至连早朝都没有上,他放出话去,若真有急事,直接来御书房寻他便是。
不上早朝省下来的这些时间,燕秦用来了同摄政王商讨此次的皇商一事。消息放出之后,那些商人表现出来的狂热比他想的还要强烈。
出于种种考虑,他在两日之后,还接见了其中一个出钱最多的朱姓富商。
这朱家并不是燕于歌口中的燕都第一富商,真要算个排行的话,勉勉强强也能算个第三。
而且他这时间要是拖得长一点,指不定还会有人砸更多的钱来。但第一个皇商的人选,他考虑的肯定也不仅仅是钱给的多少。
他得考虑对方行事的风格和人品,毕竟有些钱,人是凭借正当手段挣来的,有些则是靠着鱼r_ou_百姓,官商勾结,发展至此。
要是第一个苗子就选歪了,这皇商怕是会变成和贪官污吏一样的存在,也是靠吸百姓的血来发财。
通过这两日搜集的情况对比,燕秦选来选去,还是选中了此次足够诚心足够有破例,平日也广开善堂,经常施粥接济穷人的朱家。
当然,见这富商的时候,燕秦是同摄政王一起接见对方的。这商人也并没有他想的那样,一身铜臭味,肥头大耳,而是十分风度翩翩,看着像是个儒雅的书生。
等把人送走了,又把这些日子以来,那些富商为了争夺皇商之位“捐”给朝廷的钱款一算,燕秦也不由得咋舌。
真是老大一笔钱,付都郡的赈灾银绝对绰绰有余。等到朝臣那里的匿名捐款一送来,又是一大笔巨资。
燕秦看着这一大笔银钱,简直有点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苛捐杂税,没有强逼胁迫,轻轻松松地,就从这些朝臣身上割下这么一大块r_ou_来。
不,这些钱对他们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r_ou_吧,就好像六万六千两虽然看着多,但实际用起来的话,还不够他皇宫里一个月的开销。
山溪都郡虽然遭受天灾严重,但是也不能把过多的钱都往这么一个地方砸。燕秦从到手的钱里拨出了四十万给山溪都郡,又命人火速把灾银送完受灾之地。
当然了,在灾银开始送之前,他就命人透露出消息,此次的灾银,他会命多位朝臣负责,若是中途出了一点差错,那当地的官员,和护送的官员,无论是什么情况,一律受罚,摘掉他们脑袋顶上的乌纱帽。
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摄政王的人也护送灾粮,帮着救灾去了。总不能随便一件事就把底下可信任之人送出去。
这些人不是喜欢贪,喜欢来个钱财半路失踪嘛,反正银两的数目,他已经和独孤柳写信汇过去了,若是到点的数目不对,那相关人等一律受罚。
大不了就是换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