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街道的王姨,叫母亲记得晚上来参加下棋比赛,优胜奖好拿,都有两袋洗衣粉,母亲拿过电话与她交谈,打完回神,发现戴嘉辰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戴母过去跟他说话:“哎呀,你看你怎么回事,怎么手还流血了?”
戴嘉辰满头冷汗,抬起眼皮:“没事,刚刚切菜没注意。”
“那怎么没事,我给你找个创可贴。”戴母赶忙翻医药箱,拿出创可贴给戴嘉辰贴上,疑惑道:“你是在等谁的电话嘛?怎么电话一响你慌慌张张就冲出来了。”
戴嘉辰感到浑身的力气被抽掉大半,虚脱地说:“不是,我是听同事说最近有些诈骗电话,打来音效特别可怕,怕你心脏受不了。你以后别接陌生人打来的电话,或者陌生的号码。”
戴母为难地笑了:“儿子,你忘了咱们家座机没有来电显示啊。”
饭做的惊心动魄,吃完饭,戴母穿好外套准备出门,临行前戴嘉辰在洗碗,电话又响了,戴母絮叨着估计还是王姨,过来在楼下等她,忙走过去接:“喂,王姐。”
对面传来清晰而低沉的声音:“云霞,我贺云阳。”
戴母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后背汗毛全部竖起:“你谁?”
“云霞,戴嘉辰在家嘛?我有几句话跟你们娘俩说。”
不等贺云阳说完,她马上厉声道:“你少给我打电话,你给我打电话就没好事,他不在!我不听!”
戴嘉辰捕捉到一句,忙出来,戴母已经挂了电话,瘫坐在电话机旁边的沙发上,剧烈喘气。看到戴嘉辰,掩饰般惨白一笑:“你怎么出来了,我——”
她说不下去了,心脏不舒服,上不来气。
戴嘉辰长了二十多年,贺云阳给他俩就没打过几通电话,戴母记忆犹新的上一通就是戴嘉辰高考,他打来电话说自己和戴嘉辰见了面,以后不会再给他俩半分钱,当时戴母才从医院出来,感觉天都塌了。
戴嘉辰已经知道,但还要硬着头皮装不知,以免戴母起疑,问他怎么知道八百年不来电的贺云阳今天把他俩想起来了,故作不知:“谁啊?”
戴母强撑着不肯说:“不认识,打错了。”
说着起身就要拿布包:“马上七点半,我得下楼了。”
戴嘉辰试图拉住她:“妈,心脏不舒服是不是,不舒服不要去了。”
戴母倔强地说:“不行,至少还有两袋洗衣粉呢。”
说完就要走,戴嘉辰把她送到门口:“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用,你王姨肯定在楼下等我。”
戴嘉辰在门口目送母亲下楼,听她缓慢的脚步声,感觉声音渐行渐远,稍微放心,打算关门,突听咚一声响,顺着铁扶手从下面传上来,戴嘉辰脑袋嗡地大了,飞跑下楼:“妈!”
戴母摔了腿,索x_i,ng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擦破皮,但到了市立医院始终喊胸闷气短,到心外科看诊,医生表示情况非常严重,必须立刻住院观察,不然随时发作,恐怕来不及抢救。
医生很严肃地问戴嘉辰戴母当时的情况,后来跟戴母看过心脏的另一个教授来了,谈到她的情况,皱眉道:”你妈妈的病史你不清楚嘛,平时好端端地还有个突发情况呢,这从楼梯上摔下去……”那医生接道:“就是,老人吓都吓死了。”
戴嘉辰惊异地抬头,戴母不过五十多岁,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叫老人吧,但想起自己母亲过时的穿着,没有染过而花白的头发,艰苦生活下粗糙的脸庞和皮肤,眼底泛起泪,母亲过早的苍老了,不像五十多,像六十多,哽咽着说:“医生,麻烦您了,您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我现在条件稍好,怎么我都配合,我们都治。”
医生困扰地想了想:“这让我说什么好办法呢,还是建议手术,但像阿姨最好是能换心,目前就算我们各方面准备充分,心源没有合适的,那是个机遇问题。”
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