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不客气打断了他:“楚槊我来照顾,你可以走了。”
解一鸣的自我介绍卡在喉咙里, 他许久没遇见过连客套也欠奉的主了,卡得他脸热, 好在阅历丰富很快稳住了自己, 尴尬的笑笑:“好。他喝醉了, 我送他过来, 这就走。”
路易斯的眼神如有实质黏在他身后, 如芒在背, 解一鸣打了个颤, 脚步更快, 他只当路易斯打断了他的好事, 却不知路易斯也算救了他。如果楚槊失去理智但没有晕厥,那他就会化身为彻底的猎食者,别看最开始他提不起力气,等被吸血的本能完全支配,把他跟解一鸣关在房里,究竟是谁吃谁?
解一鸣只以为楚槊是梁烽面前的红人,没想到连路易斯也跟他走的近,好事被打断他没有过分懊恼,十分看得开,原本解一鸣还想回头看看,却被脖颈后刮过的冰凉激得只想赶快逃跑——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是逃。
解一鸣的小命在他自己无所觉时于危险的边缘走了两个来回:一回从楚槊嘴底下,一回从路易斯手底下。
路易斯搂着楚槊,默念了好几十遍“手段温柔”才忍住了将解一鸣就地正法的冲动。蝙蝠心惊胆战飞了出去,觉得主人情绪正在玩云霄飞蝠,直上直下,飞到它都觉得恐高的地方,再“哗啦”陡然降落,也幸亏路易斯不用考虑心脏好不好,城门失火殃及的总是可怜的蝙蝠,毛都要烧没了。人类啊你点的怒火居然牵连我们,太过分了!
被路易斯搂在怀里,熟悉的气息安抚了楚槊吸血本能,他从浆糊一团的意识里扒拉了一点清明出来,锁紧了,冒头的獠牙也无声无息缩了回去。
路易斯把人带进房里,先咬开自己的手,含了一口鲜血抬起楚槊下巴渡了过去,再翻出药水,一点点喂楚槊喝下。药水一点没洒,他擦去楚槊唇边多余的水渍,在照顾人上显然熟手。
楚槊躺了一会儿,意识跟力气都渐渐回笼,舌尖上还残留着路易斯血液的芳香,沁人心脾的美妙,抬眼对上的那张脸,却黑得能掉渣。
被解一鸣那么一打岔,路易斯端了一张兴师问罪的脸来负荆请罪。楚槊刚就记得自己差点没忍住咬人,全部的意志力都用上,自然无暇顾及被揩油那点细枝末节,误解了路易斯沉着一张脸的原因。
“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他挑起一边眉毛,用轻松的口吻道。
路易斯一看楚槊的衣服就想起刚解一鸣的手搭在上头,很不得劲:“外套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