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报社陆诚彻底懵了。
他的位子上被洒满了红油漆,白色的隔断上用红笔写着该死,恶心,变态,同x_i,ng恋。甚至还有拆开的按摩木奉扔在椅子上,还有几张黄色光盘。
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些东西已经存在了多久。
陆诚觉得脚步虚浮,每一下都像是走在棉花上。笔记本电脑上是一层厚厚的油漆,应该已经没法开机。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哆啦a梦也被摔的支离破碎,可怜的瘫在地板上,已经看不出形状。
陆诚定了定神,直接拿起椅子往地上一摔,宛若机器轰鸣般的声音震得周围人一蹦,他眼睛血红,声音都是破了的。
“谁干的,谁他妈干的!”
没有人回应,大家像鸵鸟一样低下了头,开始忙自己手头的事。陆诚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样子的工位,直接推开了主编办公室的门。
那个以往对他和颜悦色的大姐现在眼睛中的轻蔑灼的陆诚有些疼痛。他依稀记得上次通宵加班,主编甚至送了他一罐蓝山咖啡。
他拿着带着红油漆的电脑和个人物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跟他扔过了一只臭鞋,重重的打在他的背上,白色的衬衫上直接出了一个印子,看起来可笑又可悲。
“我待你们不薄。”
他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目光毫无神采,又喃喃了一遍。
“我待你们不薄。”
主动接下有孩子的同事剩下的工作,一起加班后送单身女同事回家,甚至连工作餐都让她们先选想吃的菜。
红色油漆把他的衬衫染得污渍斑斑,陆诚直接把那些废品扔到了报社门外的垃圾桶,然后他看到方崇倚在路灯上看他,好像在看一场好戏。
条纹卫衣鸭舌帽的男孩子,指间的香烟还烧着,跟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好像阔别的老友。
“世人皆是如此,陆诚,凭什么要我一人背负原罪。”
他抬手握着颈间的银质牌子,陆诚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