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哪一味药分量多少会不会起冲突,这些都是程珉要考虑的问题,他跟樊文华在书房了窝了一天,从小声讨论到大声辩论,最后再归于平静,门打开的时候两人的讨论也算讨论出结果了。
药方里加了一味清热的药,这味药很温和,不会跟药方里的任何一味药起冲突也完全不会影响药效。这味药在晚上的时候加进去了,众人不让虎子去睡觉硬是拉着他坐在书房要看药效。也不知道是真有效还是被众人用这么热烈期盼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虎子这天是没发热脉象也还是一如往常的平稳。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个方子谁都没试过,添加这味药也是有风险的,能见到虎子平安无事也不枉他俩在书房吵了一下午。
虎子白天在点心铺忙,沈昕在医馆忙,程珉跟樊文华有时候要查医术药典,医馆里就剩沈昕一人。开始的时候沈昕还抗议,大夫都不在了医馆还怎么开。
程珉跟樊文华却不甚在意,显然给虎子治病这件事要比开医馆更有吸引力,程珉就说:“不是还有你呢嘛,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看不了病,要是真把人治死了你就一死以谢天下吧。”还好沈昕争气,一个人在医馆里忙里忙外的还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也并没有发生把人治死的情况。
算一算给飞仙居供应点心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忙着给虎子治病沈昕把这事早就忘到脑袋后头去了,今天飞仙居打发伙计来让沈昕去结账,他这才拍着脑袋想起来。
抽空去了一趟飞仙居,掌柜的早就包好银子在等他,一番寒暄后就要拿出账本跟算盘来算给沈昕看。
沈昕忙按住他的手说:“别,掌柜的,我还能信不过您吗?您说是多少就是多少,光看我们店里的生意就知道您亏不了我。”
掌柜的笑了不过还是打开账本,“傻孩子,你信的过我是一回事,咱们的帐又是另一回事,
在外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以后可别再这么说了,记在账上的东西一笔归一笔总要给你算清楚让你知道才行。”
沈昕点点头,站在掌柜的旁边看着算盘上的珠子越拨越快也越多,点心铺每日给飞仙居送多少点心他没过问过,有时候送去的点心一上午就卖完了下午还要追加,那时候他都在医馆忙,抽不出时间来关心点心铺的生意如何,他也到现在才知道虎子的点心竟然这么受欢迎,这包银子也愈发沉甸甸的。
“沈昕,沈昕,是沈昕吗?”就在沈昕辞别掌柜的正欲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叫住他的脚步。
遗憾
沈昕跟飞仙居的掌柜结了这一个月来的帐,掌柜的有心留他喝茶,他还惦记着虎子一个人要顾两个店怕忙不过来,急急谢过掌柜的就往门口走。刚到门口就听身后有人叫他:“沈昕,沈昕,是沈昕吗?”
回头一看,沈昕笑了,认识,不光认识还打过一架,陈树跟陈木兄弟俩。陈老爷子当年生意做大了就捐了个官,全家搬到了县上,这才没几年就在京城遇见,可见陈老爷子这官路还是很顺遂的。
陈
家兄弟俩也没想到在京城还能遇见熟人,跟着熟人的关系还是因为打架而认识的。他乡遇故知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拉着沈昕就要去喝酒,沈昕连忙推辞虎子一个人看店他也不放心。
陈家兄弟俩一听说虎子也在,两人还开了间点心铺就说要去看看,让飞仙居炒几个菜送过去。
虎子对陈家兄弟俩不是那么热情,怎么说当年还是打过一架的,还因为这个挨了张婶一顿骂,不过既然人家都热情的上门了,也不好再把人撵出去,虎子还是把他们迎进店。
陈家兄弟没有注意到虎子的不悦,对他这个店是赞不绝口,谁能想到一个心智不全之人跟一个差点被冻死的人能在京城开这么一家店,从人流来看也知道生意不是一般的好,特别是在唱过虎子做的点心后,所有印象全部改观,更是为当年的挑衅打架而羞愧不已。
飞仙居的菜很快就送过来,几乎是跟程珉他们一同进的店门,简单介绍后一同落座,说起陈老爷子这一路高升官运亨通,也说起去年的科举。
陈家兄弟两人脸上有些不自在,当年陈老爷子捐的官本来是个闲散官职,后来刚好县令出事被扯去官职后,朝廷新调派拍的县令也不呆的了几天就另派他用,这个空缺就刚好让陈老爷子给顶上了。捐官之前陈老爷子做的是布匹生意,从村子里的送货郎到能在县城开了好几家店的大财主,这心眼跟口才是必不可少的。
就从县令开始向上活动,又机缘巧合的破了一个陈年旧案,这官就越做越大最后到了京城。
但是到了京城后,老爷子开始藏头藏尾,这官也只是个闲散官职。至于成家兄弟俩的科举考试,随不是状元之类也总算是上榜,也是花了些钱,两人就在翰林院里跟那些老学究一起修书。
对朝堂上的这些事沈昕跟虎子不懂,两人埋头吃菜,樊文华听后就直点头,说老爷子聪明。
京官不像地方官,平日里见
不到皇上自己在一方独大,而京官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皇上,朝堂上各方势力又互相牵制,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雷霆震怒而小命不保。散官的好处就是不用动脑子,只要在大臣们提议的时候说声“臣附议”就行了。翰林院修书就更好了,那些老学究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跟着他们能学到真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