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医停下马回头看落在后面的人,那人用一贯的微笑来包容他,包容他全部的所作所为,从小到大这个习惯就没有变过。冲他一挑眉一弯唇说:“你还不跟上。”
身后人宠溺又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摇头,这人啊还是这个样子,罢了,连爹都说这人是自己惯出来,已经这么多年了也就别改了。轻轻一夹马肚子“驾”赶上那人齐头并进。
他们这一走人群也就跟着走,虎子被挡在人群外死活挤不进去,沈昕坐在马背上四下找,刚看到就又被人群挤不见了。急的他也不管现在的处境大声叫着:“虎子哥,虎子哥。”
虎子听到沈昕喊他更是着急,挥着手大声的回答:“我在呢,在呢,阿昕别怕。”
沈昕也看到了他翻身就要下马腰却被身后的人搂的死死的,就听耳边那人说:“要下去也行,你说那人是你谁?”
“是我虎子哥,你放开让我下去。”看着虎子被人群挤来挤去沈昕都快急死了,偏偏这人还跟着捣乱。“只是哥哥?”
沈昕猛然回头怒视着他厉声说:“是,只是哥哥,你问完了吧,我得下去找我哥了。”
得,成功的把这小孩惹怒了,这位程太医也知道了这小孩的底线就是
他这位虎子哥。虎子也拼命的往前挤,边挤还遍喊:“阿昕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等他挤到前面脚上的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衣服也被挤得乱七八糟裤子上还有几个鞋印,沈昕也不再理这位太医扭头就要跳马,只是这马跟地面的距离……好像有点高了。
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虎子上前几步朝他伸开双臂,“阿昕,有哥呢。”
嗯,是啊,有虎子哥呢怕什么。沈昕闭着眼从马上跳下来准准的扎进虎子怀里。
旁边人看着程太医,这人明显一副没玩够的表情可惜表情,上前挡住他的视线,“走吧,给老百姓看病要紧。”
程太医点点头看沈昕正在给虎子拍打身上的灰尘就问他:“诶小孩,带我们去你家药铺,咱们准备一下就开始吧。”
听到这话人群立刻又激动起来纷纷拥上前去,有人已经自告奋勇的给程太医指明药铺的位置。沈昕给虎子把身上的土拍干净,又看看他光着的那只脚,伸手就把自己的鞋脱下来给虎子套上,虎子不让连连往后躲,“别,阿昕你穿,我没事。”
沈昕蹲□硬是把鞋套在虎子的脚上,有些小不过总不至于猜在地下了。
没有起来就蹲着的姿势朝虎子勾勾手指,虎子不明所以的也蹲下来,沈昕猛的起身就扑到虎子的背上,“走,虎子哥咱回药铺。”
这是虎子第二次背沈昕,第一次是在甜水井村,那时候张婶还没过世,沈昕去钓鱼结果掉进水里就是他把他背回来的,这是第二次。自从虎子住到点心铺后沈昕对他亲是亲不过这亲里带着些疏离,别说背了就是原本的亲密都少了几分,如今他主动趴在背上,虎子那种激动的无以言表的心情可想而知。
药铺早就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沈昕他俩都费了一番功夫才进来,地上已经躺着三个人,虎子放下沈昕又把鞋给他穿回去自己就回到后院,这种时候他帮不上忙,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
两位太医的脸上都蒙上布,给沈昕指了下药箱,“去里面拿一块给自己把脸蒙上。”
沈昕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布蒙好,蒙面的布带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当开始工作的时候程太医就收起刚才嬉笑面孔,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先问了沈昕镇上这些病人的情况又给这三人诊脉后确诊,这就是从西边流传过来的那种病。
写好方子递给沈昕,前面这几味药都写好了用量,
只有最后两味药什么都没写还用红笔圈出来,“按照方子抓药,最后这两位药单另放不要跟其他药混在一起。”
这方子开的让沈昕眼前一亮,前面那些药就是王归给病人们开的,巧妙的时候最后这两味,也明白为什么要单另放。这两位药多一分是毒,少一分就是药,因为太过于凶险一般大夫不好掌握这个用量,而病患们也都怕一个不小心死在这药上,所以没人敢用。也亏得是朝廷的太医有过人的胆识跟学问才敢用这两味药,沈昕去抓药的同时对这两人又佩服了几分。
要抓好了来加最后两位药的是那个不多话的大夫,三份药里添加的分量都不一样,沈昕就疑惑了,量少可以治病量过不就……
这人就说了,“他们三人最左边这位病情比较轻,所以用量就轻,中间这位就比较严重所以用量就要多写一些,当然还要再加一味药。”说着从药柜里找出另一种药加进去“这味药平时是用来治胃寒暖胃的,而它刚好又可以跟那两位药中和,如此一来毒x_i,ng就没那么凶险了。咱们这方子的用意就是以毒攻毒,等他们症状减轻后还要再加上解毒的药。”
沈昕恍然大悟,心中赞叹这方子开的妙,以毒攻毒他只在医术上见过,镇上这些大夫哪个敢开这样的方子。
三个人抬出去又抬进来三个人,沈昕观察这些人的用药几乎一样只有最后这两味药在分量上不一样,或多或少总要仔细称个两三次才能入药。
王淑茹给众人端来茶水,沈昕去接两人在隔门那说了几句话,正巧被程太医看到,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