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鸾生并没有来上学。
身为班主任的沈肆不得不又一次踏进了晚风饭馆。
饭店里的服务员们各司其职,零散的几位客人享受着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光。
夏鸾生安静地坐在了一边玩魔方,整理完悬在木凳上。
“沈老师,不是我不上学,是夏女士没有送我去。”在看见沈肆的时候,夏鸾生立马拽的带子,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无辜地望着沈肆,她伸出手指了指楼梯的方向,“夏女士就在右拐第二间房。”为了保全自己,她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夏向晚。
木制的楼梯在沈肆看来犹为古老,吱呀吱呀的响动仿佛下一瞬间便会塌了,她皱着眉缓慢地向着楼上走去。这才靠近便听见从那门缝微启的房间中传来的低声呜咽,如同失去了母亲的小兽,可怜兮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一个箭步推门而入,便看见了那蜷缩在椅子中的人,一边哭着一边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除了脸上挂着眼泪也不见什么异常。
沈肆抱着手臂在她的身后站了半晌,一眼便将文档上的字看了个大概,敢情这位夏女士在写把自己给惹哭了?紧接着那低低的一句“太渣了、太虐了”更是坐实了沈肆的猜想。夏向晚太沉入自己的情绪,要是不出声恐怕一个小时过去了都未必能发现自己。思忖了半晌,她掩着唇轻咳了一声。
夏向晚确实是回神了,只不过她那瞬间惨白如雪的脸和大声的尖叫,险些让沈肆吓了一跳。从惊吓中挣扎出来的夏向晚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一双s-hi润的眼眸中满是哀怨:“沈老师你怎么来的?你来干什么?是故意吓我的吗?”见沈肆不答话,她起身踩在了椅子上,想要从高处俯视沈肆,气势上将她压倒,哪里知道凳子滑轮不稳,她这么一动作,椅子立马就打了滑,挥舞着双手寻找一个平衡点,最后跌在了沈肆的怀中,才算是彻底地稳住。夏向晚一张脸憋得通红,某些过往的片段从脑海中划过,经过了多年的岁月沉淀犹是念念不忘,久违的温暖怀抱竟然不舍得松开了。在心中暗暗地唾弃了自己,她听到了自己细如蚊蚋的声音:“谢谢沈老师。”
等到夏向晚在地面上站稳,沈肆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为什么不送夏鸾生来上课?”
“生生没去上课吗?”夏向晚一脸迷茫,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脸色灰白地开口道,“周周不在,我忘了,没人接送生生上下学。”
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夏小姐放在心上的。
沈肆满是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半晌后才严肃地开口道:“夏女士,你能当好一个好母亲吗?我看你似乎是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不愿意出来。”
“我不行吗?”夏向晚低着头呢喃了一声,片刻后猛地抬头盯着沈肆,难得地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你可以吗?”
跟夏向晚一说话,话题总会绕道其他的地方去,沈肆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道:“夏女士,我还没有配偶,更没有孩子,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跟你深究。你在家中继续你的工作吧,我送夏鸾生去学校了,要是你不愿意来接,到时候我把她给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