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鲍佘从没见过的地方,比飞机机舱大了数倍的走道,一个个窗户外漆黑一片可是室内亮如白昼。
鲍佘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个场景却如vr一样,他控制不住地往前走去,一步步穿过通道,直到尽头一个人影都没有,很快他知道人都去哪里了。
那是一个高档餐厅一样的地方,很多人都瘫软在地甚至缩在角落,在场有十来个银装男子正在跟一些男人缠斗,说他们是男人,更像是人形转化的战斗兵器。他们各个身覆轻甲,有些甚至是不合常理地由自身器官转变的武器。两方比起来,显然看似反派一般的那一方战斗风格更为粗犷血腥。他们一个拳头砸在人身上甚至可以让人听到一声牙颤的咯嘣声,就是坚硬的外甲也被砸的深深地凹陷进去。更别说有的还长有尖利的犬齿,一招得手可以顷刻撕裂对手的胳膊。
鲍佘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目标太大,可是他根本指挥不动身体,心中就是焦急万分也是莫可奈何。终于,一个挥舞着布满钢刺的铁锤的人像是发现了他的到来,邪佞地冲他笑了,异常深邃的眉眼和高凸的颧骨让他看上去十分狰狞凶狠。不知说了什幺,其他人都有意识地向自己这方靠过来。鲍佘像是困在一个木偶中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被锁链牵引的铁锤向自己飞来,用不着怀疑只要继续这幺站着下一刻必定被锁链勾住,突然一道身影跃过来将他扑倒在地,然后飞快地将他拉到身后。
这个身影高挑修长,墨绿的头发犹如活物甩向对面的强壮男人,对方手臂上狭长的刀片狠狠抵住发辫,但是很快又被甩了一个大巴掌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对方爬起来后看过来的神情更为狠戾谨慎,他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最后定在一个位置。
鲍佘看着对方邪恶的表情就觉得不好,果然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是一个十分纤弱漂亮的男子,对方看去年龄并不大,他脸色苍白地盯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对方扑过来之前转头看向自己这方,嘴巴动了动,鲍佘听不见,却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悲伤和留恋。
对方很快被快速扑至的反派遮住了视线,而身前挡着的身影随之愤怒地暴起,长长的发辫拍击着周围围攻过来的那些粗犷凶狠的男人,鲍佘能感觉到他强烈的冲动可是他始终不移开半步,坚定地挡在自己的面前,然而视线却紧紧盯着被掐住脖子拎至半空的男子。
那个得逞的反派笑的得意,他伸出猩红的舌头在男子白皙的脸颊上缓缓舔过,然后徒手撕裂了他的衣服,露出单薄的胸膛。鲍佘可以看到身前的男人紧握的拳头颤抖地厉害,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存在,他早就忍不住冲过去拼命了。对方又说了什幺,面前的男人似乎终于妥协。
鲍佘面前的场景一转,这会儿,他正处于一个机舱出口,外面是漆黑一片的星空,敞开的出口外静静漂浮着一架科幻片里才看过的逃生舱,墨绿色长发的男人终于露出清晰的面容,他有一张十分英俊的脸,深邃内敛的墨绿色双眸看着自己仿佛有什幺情绪呼之欲出,可是最后他却只是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把什幺套在他脖颈上,将他推入逃生舱中。
鲍佘不知是自己所在的逃生舱飞离还是那男人所在的星舰在动,只是片刻男人的身影已经缩小的看不清了。可是他以为的平静只是短暂的半刻时间,星舰里不知发生了什幺自内而外地爆炸开,棉花云似的火光一寸寸吞没星舰,一切仿佛是无声动画,然而冲击而出的热浪像燃烧了整片星域,甚至影响到了自己所在的逃生舱,鲍佘身处的舱体剧烈震动仿佛下一刻便要跟着一起碎裂。
“吓!”鲍佘猛然坐起,大口地喘着气,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这场科幻梦境中醒过来。
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外面的阳光自窗帘缝隙处泄入,将房间里切割出一条光影。本应该是美好的早晨,然而败这场梦的影响他的心情很不好,浑身汗渍粘腻的感觉十分不爽,鲍佘起身走进了浴室。
水从头上淋下顺着发梢在眼前织出几道水帘,睫毛的水珠模糊了视线,鲍佘双手覆盖上自己的脸,一寸寸撸下水。感受着掌下细致的五官,这张脸不是他的,然而近来也被他渐渐熟悉了,在梦里,他见到了一张极为神似的脸,只片刻时间鲍佘便意识到这场梦境应该是这个身体深处的记忆。
梦里的那两个男人应该就是阑佘这具身体的父母,那对据说早就意外死亡的虫族夫夫。
鲍佘不懂,他来到这个世界近三个月,原本以为他只能盲人瞎摸地用这具身体生活,好不容易慢慢适应下来,却遂不及防地触碰到了这样沉重的记忆。
显然,他的父母并不是外人说的那种事故死亡,那样的反派明显是有组织的,就算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可是就从他们交谈过程里,阑佘察觉到他们应该有明确的目的,而不是单纯的抢劫,因为全程打斗中对方都没有理会周围龟缩的人群。
突然,仿佛想到了什幺,鲍佘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关掉水仓促地披上浴袍快步走到位于二楼的书房里,这个书房的保险柜他只开启过一次,但是他记得保险柜里的每一件东西。随着虹膜扫描完毕,特制金属应声开启,露出被他摆放回原位的东西。他伸手取过叠放在文件上面的一个盒子,轻轻打开。
原本他以为不过是什幺贵重宝石,然而梦里他见到了这个饰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