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身份证上自己的新名字,谢益然,不,现在是宋益然高兴地多吃一碗饭。见他面色红润胃口好,全家人也高兴。
吃完饭一众人围在客厅里,宋益然将平安符掏出来。
“这是珠子中带出来的,大家一人一个。”
宋宪一晚上早就听儿女说了珠子神奇,听完后他先骂了闺女一顿“我就说那对太极珠是好东西,你非得给赵欣茹那白眼狼一颗。要是不分出去,小然肯定早就好了。”
宋词乖乖挨训,这辈子她最后悔的两件事:一是嫁给谢国安,不过这让她有了小然,所以还能说得过去;第二件也是她最最最后悔的事,就是认了小学同学赵欣茹做闺蜜。
五个太极八卦状平安符被分出去,到最后的小苹果,还没等他叫快递,外面突然传来有位自称钟岳的先生来访。
家里最没地位的宋歌被派去开门,没多久,他满脸便秘的走进来。
正在众人不解时,后面的钟岳揭晓答案。还是那套黑西装,还是健硕的身材和混血儿五官,但他一头本该飘逸的长发全数竖起来。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时隔多日,美杜莎造型重出江湖。
☆、末世序曲(四)
外焦里嫩都不足以形容宋家人此刻的心情。
眼见旁边几尊石像,还是宋益然大发慈悲,将其迎到房内:“钟先生请坐。”
钟岳并没有坐下,而是做出来让人大跌眼镜的举止。顶着美杜莎头,他拱手作揖:“冒昧来访,多有打搅,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不同于发型的非主流,钟岳声音低沉而有节奏,让人听着便心里舒坦。
宋家有两个声控,分别是主播宋歌,还有遗传给她主播天赋的老夫人彭芸。声控之人,对声音的要求盖过形象。
当即钟岳那如拼图般支离破碎的形象在两人心中迅速弥合,自动忽略掉美杜莎发型,他们发现,小伙子人挺帅还有礼貌。
“没打搅,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快坐下。”
钟岳富有侵略x_i,ng的目光隐晦地看一眼宋益然,而后从背后拿出一雕花木盒递过去。
“一点薄礼奉上,还请老夫人笑纳。”
彭芸接过来,当场打开,里面正是一有年份的古琴。
处于石化状态的宋宪解冻,走过来抚摸琴弦,古琴独有的悠长音调在客厅中回荡,久久未能断绝。
“这是楚庄王的‘绕梁’?”
“晚辈眼拙,不曾在金石方面有所研究。早就听闻宋老夫人爱琴,人也弹得一手好琴。慕名已久,偶得此物便贮藏,并不知其为名琴。”
虽然一大把年纪,但彭芸还是抑制不住自己那颗几欲跳动出心脏的少女心。她自幼学琴,且多年酷爱弹琴,一把好琴对她来说比金山银山还要珍贵。
“这实在太过贵重。”
“良禽择木而栖,好琴当然选雅人,老夫人当得。”
宋益然一直在边上旁观,眼看着钟岳迅速扭转坏印象,他心中怪异感更浓。
“钟先生准备如此厚礼,我这也有一礼回赠。此乃平安符一枚,可趋吉避凶,还望您笑纳。”
钟岳看到那枚小苹果眼睛就亮了,果然他就知道媳妇喜欢小苹果。接过来握在手心,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总感觉全身都舒坦许多。当即他找个绳子串起来,挂到自己脖子上,明朗地笑着坐下。
宋家客厅很大,坐七个人绰绰有余。扫雪煮茶,宋宪亲自相邀之客自是有此等待遇。拿出去年冬日收集的梅花雪水,取银山老针与时大彬紫砂壶,他亲自练起了茶道。而喜得名琴的彭芸,干脆坐在中间谈一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现代人多爱古筝之清脆高亢,不喜古琴低沉浑厚。然如今山林间,七弦古琴之声悠扬回荡,呼吸着充沛的灵气,连装模作样的钟岳都忍不住放轻动作。看向一旁痴迷的少年,他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该报个古琴速成班?
可天知道,他如今连七阶音符都认不清,更别提宫商角徽羽。
“初次听闻,晚辈真乃三生有幸。”
一通搜肠刮肚的夸奖后,钟岳开始扯正题——求看手相。此举正是宋宪所期,两人在茶桌两侧盘腿坐着,开始讲起了玄学。
出来混的,多少要信点封建迷信。与一般人信佛信基督不同,非主流的钟岳笃信华国传统道教。每次出任务,他必定要拜访各地三清观、土地庙以及各种土着神灵。
丰富的见闻让一老一少间谈得很愉快,宋宪更是大方的指出来:“你这后生,什么都好,干嘛要弄这么个发型。”
钟岳摸摸自己头发,这很帅啊?果然一般人不理解他的审美。
当然他双q还没欠费,笑着解释:“好不容易得到前辈相邀,有宋益然珠玉在前,晚辈总想着弄点什么,好让您印象深刻。”
他这马屁可算拍到老头子心坎里,当即他留了中饭,并且叫宋益然带着钟岳去院里转转。
钟岳心底乐开了花,与小苹果独自约会,还是在他家,这不就是一出活生生的《花为媒》?
宋益然也正有此打算,他还想搞清楚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边请。”
宋家并不大,他直接将钟岳带到后面小花园里。六棵松树环抱住亭子,旁边是一泓清泉,流水潺潺,最适合小憩与静谈。
“钟先生。”
“喊我阿岳就行。”
“钟岳你几次送礼,价值高昂,究竟意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