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瞧着他的脸色,见他都有些站不稳了,忙伸手将人扶住,忧心道:“书儿啊,你也不要太担心,只是成瀚和这件事没关系,他就一定会没事的。你自己也要保重自己,好好的等成瀚回来才是。”
闭了闭眼,颜静书掩在袖子中颤抖的双手缓缓握紧成拳,他强迫自己最快得镇静下来,安国公说得没错,他必须要保重自己。
寇世均还远在宁城,江成瀚在京中没有任何旧识可出手相助,他又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统领,没有任何的家世倚仗,又是牵扯进行刺这种滔天大罪,就算有安国公从中斡旋,也未必能够将江成瀚救出,何况他也不能全指望着安国公,自己也得另想别的法子才是。
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颜静书已经平静了许多,他脑海中回忆着江成瀚同他说过的,所有和丹奴公主以及其随从有关的话,边给寇世均讲了出来,但在其中,两人却并未发现丹奴公主以及侍女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照这么说,那这丹奴侍女就不是在路上被掉包,而是早在丹奴之时,就已包藏祸心?”听完颜静书的诉说,安国公沉思片刻,道。
颜静书也是思索的模样,点了点头,道:“只是不知背后主使到底是丹奴,还是别的什么人?”
眼下大祁和丹奴刚刚结成盟约,丹奴还是靠着大祁出兵震慑北狄,才没有被北狄吞并掉,若按常理,丹奴是不可能做这等行刺之举的,不然岂不是等同于自寻死路。
不过世事无绝对,此事为丹奴所为也不无可能。若之前北狄和丹奴之间所发生的的一切摩擦和战事,都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双簧戏,好借此蒙蔽大祁,再接着结盟和亲之名,实为施行行刺之举,也是有可能的。
行刺的真相不是颜静书和安国公此刻能够想明白的,但真相究竟如何,对于救出江成瀚而言,却是并不重要。无论指使那丹奴侍女的人是丹奴的人,还是北狄的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人,江成瀚作为护送统领一路将人带至京城,甚至带到了皇帝面前,令其才有了刺杀的机会,乃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江成瀚是逃不掉的,只是在刑罚上,或轻或重却是可以运做一二。
“爹,我才回京,对京中已不甚熟悉,不知眼下皇上面前,可有谁说得上话?”颜静书思量再三,对安国公问道。
对江成瀚的惩罚,只在皇帝的一句话上,若是皇帝只恼江成瀚送了个刺客来,那江成瀚必定不得善果,但若是有人能在皇帝耳边提一提江成瀚的救驾之功,说几句好话,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安国公皱眉想了想,才道:“若说朝堂上,皇帝最倚重的就是左右二相,大理寺卿,御史大夫,还有就是楚湘王了。不过皇帝最忌讳朝臣们结党营私,所以我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若是求他们为成瀚说话,或许反倒会起反效果。至于后宫之中,我就不太清楚了。
正好,如今成瀚不在家,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我和你祖母也都不放心,就还是搬来国公府里住吧,我们也能照看你一些。等回了府里,在向你大嫂问这事,这两年后宫中有什么事都是她出面料理,应该是清楚这些的。”
这次安国公的提议颜静书没有拒绝,他自己无所谓,但却不能不顾忌孩子。他以后怕是经常不在家中,就算有r-u母丫鬟陪着,他也难以安心,搬到国公服务去,有颜老夫人看着,他也才能真的放心。
事不宜迟,颜静书当即就叫了丫鬟来收拾东西。这次只需要收拾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即可,是以很快就收拾妥当,坐着马车去了国公府里。
颜静书出嫁前所住的明轩在他离开后一直没动过,沈氏还经常派人去打扫,看着同颜静书离开前没有什么区别。此时也已将被褥帐帘等都铺陈安设好了,直接就可住下。
虽然又换了一个陌生是环境,但有曾外祖母在,嘉嘉也就并没有什么不适,很快就在国公府的花园里,同小皇孙还有因着他们的到来,而特意休假几日,不用再读书的鑫哥儿一起玩闹了起来。
让丫鬟们看着几个孩子,颜静书就同大嫂沈氏问起了之前问安国公的那件事,沈氏果然对后宫之事十分的熟悉,在过去的两年多里,宫里哪个妃嫔被升了位份,哪位有了身孕,哪位触怒了龙颜,哪位备受荣宠,她都一一告知了颜静书。
之前向皇帝讨旨给江成瀚和颜静书赐婚的那个丽妃,如今虽位份不变,但早已被新人替代,数月难以见皇帝一面。再者如今也不能确定她是敌是友,自是不要求她出面,而如今宫中最受皇帝宠爱的一位珍美人,却是镇国公世子夫人的娘家表妹。
颜静书和镇国公世子之间的旧仇他还没忘,自然这位珍美人的路子也是不能走的。
虽然得到的都是坏消息,但颜静书并没有就此放弃希望,他还有一个法子可行。虽然这个法子有些危险,但眼下为了救出江成瀚,他也不得不如此了。
从箱笼中取出一个看着再普通不过的香料匣子,颜静书将里面的香料取出,而后在又掀开盒底的木板,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是在离开宁城前,寇世均交给江成瀚的,让他拿着这信,将小皇孙送到他指定的地址里的一个人。
虽然如今太子谋逆案被平反,但皇孙恢复身份之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不是江成瀚一个小小的将军能够去办的,他的任务,就只是将皇孙送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