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允将他抱进怀里,与他脸对着脸,额头抵着额头,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的睫毛根根分明。
“这几天我不在,一个人害怕了吗?”
宁安摇摇头:“没有很害怕。”
封允紧了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还是怕了?”
“刚开始有一点,”宁安笑笑:“后来鼓足勇气走出去,发现他们其实只敢背后骂我,并没有人冲上来打我或者当面骂我,我就觉得还好。”
封允亲他的额头,他又往封允怀里偎了偎,轻声说:“其实,我也没去人多的地方,就在工作的地方出入,所以好的多。”
封允安抚地摩挲他光滑的背脊:“放心,这一切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宁安回来的时候,封允接到的电话,是他安排在王倩身边的人打来的。
这几天时间里,他们已经查清楚了王倩的人际关系。
王倩有一个外派到德国的男朋友,近两年来两人也是不停飞来飞去,辛苦维持着异国恋。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男方很有可能会因为工作关系而定居德国。
而王倩之所以不能过去,也是因为郑文泽给她带来的名誉与地位,让她无法舍弃。
可现在,郑文泽把她拉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里。
她跟着郑文泽是来求富贵的,不是来冒风险的。
可因为对方是她的老师,无论她多么不情愿,都没有办法拒绝。
这种事情,拒绝就代表了决裂。
她比谁都清楚,真相一旦曝光,郑文泽完了不说,她作为一个小虾米,更是会粉身碎骨。
他们针对她这种患得患失草木皆兵的心理,不停设局,让她的j-i,ng神终于绷到了临界点。
而在这时,有人给了她一条退路。
他们暗示她,只要能站出来做证,讲出真相,大众自然会明白她是被迫的。
他们可能会看不起她,但也会同情她,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是受害者。
只要她讲出真相,向宁安道歉,向大众认错,然后再出国进修,避避风头,过几年镀上一层金边回来,完全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也或许,她可以去德国,那边有几个合适的设计师,可以收她为徒,她的感情和事业都不会被耽误。
王倩十分聪明,在几次试探后,昨晚,她终于抓住了这条救生索。
而宁安寄送到服装赛主办方的效果图,检测结果也已经出来。
效果图上发现了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宁安的,另一个是肖笛的,宁安的指纹比较多,肖笛的有三枚。
这足以证明,肖笛曾经拆开过宁安的快递,窃取了宁安的设计。
而沿着程前的线索,封允也在b市找到了胡东。
胡东早已和妻子离婚,孤身带着女儿生活,他的女儿刚十九岁,在b市一所大学读书。
封允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怜惜地揉了揉宁安的嘴唇:“和你差不多大。”
宁安笑笑,问道:“然后呢。”
“我去拜访他的时候,他女儿也在家里,他很怕他女儿知道他干过这样的事情,让他女儿回了卧室。”封允看向宁安,宁安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么多年了,他能承认吗?”宁安问道。
“宁安,父母之爱究竟是什么样的?”封允忽然看着宁安很认真地问。
宁安微微起身,捧着他的脸看。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每对父母的表达方式都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尊重孩子也爱护孩子,有的人可以为孩子付出一切。”
他笑笑,又摇摇头:“其实我讲不太清楚,因为我还没有做过父母,但我的父母给我很多很多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让我和宁珂都很容易开心,也很容易满足,也愿意付出爱。”
封允看他的眼神慢慢变得羡慕起来,宁安低头亲吻他:“我也可以把你当孩子来爱。”
封允的眼神现出些惊讶和感动来,按着他的腰让他伏在自己怀里,半晌终于说:“不要。”
他按着他的后脑亲吻他:“宁安,我就要现在这样的爱,就算缺了那些,我也依然能感受到幸福,说不定比别人还强烈。”
“嗯,”宁安笑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封允微笑着看他,按着他的肩,让他紧紧伏在自己怀里,彼此亲密到没有任何间隙。
而他眼里的羡慕也渐渐被幸福和满足所取代。
“大概是为了他的女儿吧,”停了一会儿,他才在他耳边继续说:“当年郑文泽给了他一笔钱,现在看来不算多,但在当时也是一笔巨款了,那时候国内发展还不够好,他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教育和生活环境,也为了将程前那件事彻底掩盖在尘埃里,所以在郑文泽的建议下,办理了移民。只是国外的生活也并不容易,他又因为和妻子的婚姻出了问题,最后不得不带着孩子重新回了国。”
“他女儿的专业也并不好,而他前两年开连锁超市又赔了一笔钱,外面还欠着债,所以生活的很不容易。”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给他钱吗?”宁安微微抬头:“他这种人不配,封允。”
“没有,”封允好笑地看他:“我怎么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情?只要有经济往来就很容易留下痕迹,万一他到时候反口说是我买通他诬陷郑文泽怎么办?”
宁安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着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说话,安静地听封允说下去。
“我答应他,如果他肯出来作证,将来他女儿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