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这……」郭襄不禁有些犹豫,一双眼又警惕得打量起这对夫妇来。
「哦!你这糙汉,问这些做什么?」村妇急忙推开她的丈夫,对郭襄道,
「姑娘既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只是这合州城,如今确是去不得的。两军交战,
你一个姑娘家入了战场,定然是凶多吉少。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伤势在身,还是
等养好了身子,再做打算吧!」
郭襄见这对夫妇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便道:「实不相瞒,小女姓郭,
单名一个襄字。乃是襄阳城守备吕文焕大人幕下客卿郭靖之女……」
「啊!你是郭大侠的女儿?」方姓夫妇更是吃惊,「听闻郭大侠乃是不世的
豪杰,想不到我等夫妇有幸,居然能在这穷乡僻壤,遇见大侠的血脉,实在是失
敬!」
郭襄又接着道:「襄阳城破,我父亲战死在城里,母亲又遭鞑子所掳。在元
人攻进襄阳之前,我父母已铸下倚天屠龙,一刀一剑,令我与三弟破虏背负刀剑
而出。一路之上,慌不择路,不意竟误入深山,遇见了二位。若无二位恩公,我
今日想必已是横尸荒野了!」
方姓夫妇道:「郭女侠岂能如此说道?郭大侠一生为国为民,不求回报。我
等山野莽夫,能与郭大侠之女说上半句话,便已是觉得万幸!」
郭襄接着道:「我父母穷尽毕生心力,打造刀剑,如今我正是受了父母的遗
命,要将这把宝剑交给合州守备王大人!」
方姓猎户道:「郭女侠,在下倒是有一事不解。你若是想将那刀剑交给官府,
为何不东去临安,却偏偏到了这西蜀来呢?」
郭襄道:「鞑子攻破襄阳之后,转而攻打鄂州江防。由襄阳东去的道路已是
阻塞,不得前行。我闻合州守备王大人忠勇,便想着将刀剑交付与他,也好助他
守城之用!」
方姓猎户叹道:「郭女侠已是晚了一步,就在前几日,合州战事又开,鞑子
已将钓鱼城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纵使女侠有郭大侠那般能耐,也是万万杀不进
那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围的。不如在此调养身子,从长计议如何?只是敝室寒微,
恐怕委屈了姑娘!」
「方大哥哪里话?能在此处落脚,已是万幸!」郭襄说罢,便放下了手中的
宝剑,又躺了下去。事到如今,也只能照着这猎户夫妇说的那样,等合州战事稍
歇,再入钓鱼城面见王坚父子。
过几日,郭襄的伤势在方姓猎户夫妇的照料之下,已是渐渐有了好转。这一
日,郭襄在病榻之上已是躺不下去,便落地下床,到了屋外。只见这峨眉山山势
奇峻,云雾缭绕,隐隐的,似有佛光宝气蕴藏其中,不由地赞叹道:「好一处名
山大岳!若是等宋元战事罢了,与母亲大姊隐居此处,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说着,已是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
想起了战死的父亲和生死不明的弟弟,又想起了此时还在敌营之中的母亲、
杨过哥哥和龙姐姐,手中的倚天宝剑便隐隐龙吟,似有蓄势待发之态。
「郭女侠,你身子尚未痊愈,缘何下床走路了?来来来,快随我到屋里去!
今日我家那口子打到了一些野味,让我熬成了肉汤,正好给女侠补补身子!」
方氏手中端着一个破碗,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郭襄的身后。
郭襄回过头来,道:「方大嫂,这几日襄儿觉着胸口烦闷,正好出来透气散
心!等天黑之前,襄儿自是会进屋去的!」
方姓村妇叹息道:「郭女侠,你如今既已在此落脚,便休要去管那些人间琐
事了!你若是一去,我,我……」说着,已是有了不舍之态。
几日相处下来,这村妇见郭襄煞是乖巧可爱,已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但只要一想到她出了峨眉山,又要赴刀山火海,便又是一阵心酸。
「你若是胸口烦闷,便舞一段剑法,派遣忧愁便是!」方氏道。
郭襄听了,点点头,手中的倚天立时出鞘,剑光耀眼,宛如天日。剑光所到
之处,无坚不摧,漫天剑影,摧得那落叶片片,俱被一刀两断。
「好!好!姊姊果真是好剑法!」忽然,一个如银铃般的女童声在两人身后
响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活蹦乱跳。
郭襄急忙一回头,却见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女童,样子生得煞是可爱,急忙
收住了剑势,笑着问道:「你这女童,不知从何处来?又叫什么名字?」
方氏道:「她乃是山下村庄里的幼童。前些年,父母已让鞑子杀了个干净。
我等见她可怜,每日施舍些饭菜给她,总算保全了她一条性命!至于名字嘛
……」方氏说着摇了摇头道,「穷苦人家的孩儿,又怎会有名字呢?我们一直都
是丫头丫头这般叫唤的!」
郭襄听了,对那女童道:「不如,姊姊为你取个名字如何?」
女童笑得几乎脸上盛开了花,道:「好啊!丫头今后便有了名字了!」
郭襄略一沉吟,想起了自己与杨过在风陵渡的初遇,仿佛自己又在那一瞬间,
回到了最美好的年华里头去,心中不由地一酸,道:「今后,我便唤你作风陵如
何?」
「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