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立即举起□□相拦,庞籍声色俱厉道:“展昭,你好大的胆!”
至此泥人也要有几分气x_i,ng了,何况在此人多眼杂的非常时期,庞籍如此行径实在诡异,若只是带家眷出游断不致如此的。展昭再不与庞籍废话,憋着一股怒气将手中巨阙一转,使得古剑脱手凌空,剑穗顺势翻卷出一抹黄花,他却纵身一跃,当空抽剑冲破一众家丁武士的防守。马车近旁的家丁忙持着□□围攻上来,被他轻巧腾跃间挥剑削断了不知凡几,兀自硬着头皮往上冲。他本不愿伤人,见此心下着恼,只得反手夺过一个壮汉的枪身掷在他当胸,借着那一掷的几分内力带倒一大片围拢的家丁,这才抢到马车跟前,掀帘一看却吃了一惊。
只见车中并无不妥之物,却端坐着娇娇小小一个姑娘家,正是庞籍的独女、赵祯的小青梅,庞飞岚。
所谓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枝头二月初,庞飞岚虽然身量未足形容尚小,观其眉目已初显倾城之貌。此前她进宫与赵祯玩耍时曾和展昭照过几面,这会儿见他气势汹汹杀过来掀开轿帘,既不瑟缩也不惊怒,却抬手将一根水葱似的纤指竖在樱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展昭将一声“庞姑娘”的惊呼咽了下去,忙低头道声得罪放下车帘,暗自后悔自己孟浪了。庞籍显然是不愿让人见着女儿在车中,虽不知为何,但也并没什么错处。
庞籍早已惊慌下马,见展昭看见车中之人却并未声张才放下心来,却冷笑道:“展护卫,你可盘查出什么罪状来了?”余下的家丁也都围拢过来,仍然□□以对。
展昭见他兴师问罪的架势好生气恼,但见地上横七竖八被自己打倒的家丁,不免有些愧疚,遂低眉行礼道:“并无不妥,还请庞大人恕展某惊扰之罪。”
“这就得了?”没想到庞籍不依不饶,“本官阶品高你几级,你须行跪拜之礼才是赔罪的礼数。”
“你!……”展昭不由气结,想想自己处江湖之远居庙堂之高竟都逃不开这等样人,为官被江湖人耻笑也就罢了,奉公行事竟然还被公家人刁难。
“怎么?包黑子没教给你为官的礼数?”庞籍一甩袖子背手沉声道。
展昭怒目而对,看他身侧家丁抖抖索索的样子心下不屑,转瞬又想总不能为这一个礼数再械斗一场,平白给包大人添麻烦。他心一横,一撩官袍前襟单膝跪地,却咬着牙一言不发,将头低了一瞬便要拄剑站起身来。
“好啊猫儿,我不在时,你就这样卑躬屈膝由着人家折辱?”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凌空响起,不是白玉堂是谁?
一抬眼的功夫,白玉堂已纵身跃到近前,白衣萧萧的背影都透出怒意。他刀未出鞘,拳脚却饱含着戾气,大开大阖刚猛凌厉,推骨牌似的撂倒一众侍卫,就要奔着庞籍出手。
“玉堂!你住手!”展昭连忙起身喝止,“你要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