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轻摇起手腕之铃:“呵呵呵,天狼君留步,不知你的机关术可否让小女子领教一二啊?”
语罢,染着丹蔻的五指悄然一翻,霎时间苍穹变色,漫天红枫簌簌而落,夹着极强的灵息向云濯攻来。
……鬼魅幻术?
那红枫飘飘悠悠诡异至极,并非这荒芜之地所能有,云濯冷哼一声双手微转,对着天幕放出仅剩的几只机关蜂,十指牵动之际,控制着那些机关蜂分散而开,稀稀停落在红枫之上。
他亦纵身跃起,声音清亮:“不知我这玉蜂和姑娘的红枫,哪个更强些。”
在丹朱诧异的目光下,空中之人双手重重一合,霎时只听得无数声爆裂之音,被那赤枫漫布如血染的小镇上空,竟此起彼伏炸开团团明光,如流星,似焰火,其声其势一时撼动四周,教原本y-in沉的天幕都有些难辨颜色。
灵力碎片如雪花般簌簌飘落,红枫与机关蜂皆成了齑粉,云濯随之落下地。一展握着的左手,静置其间的红枫赤如泣血,愈发衬得眼前这面容绝色的女子形如鬼魅:“那冰棺中红枫的主人果然是你?”
丹朱唇角微扬,虽是笑得妩媚,眼底眉间神情却似霜雪不化,非但无半点柔美之感,反让人觉得胆寒:“是又如何?”
云濯愤愤一哼,袖中虽再无机关蜂,手里却动作未停:“杀人盗尸,残害无辜,今日便杀了你这妖女为望泉镇百姓报仇!”
语罢单手一扬,只闻一阵机括碰撞之音,沉碧自空中破云而出,尾羽竖起,尽数化为箭矢,落雨般的飞矢便自各方向当中之人s,he来。
“七星箭雨?”
丹朱柳眉微挑,足尖一转侧了身形,堪堪任羽箭割断半缕发,娇笑数声:“哈哈哈,机关奇术果然了得,难怪当年那几百云崖弟子都命丧于此呢!”
那女子轻抬手腕,借避让之势在密密麻麻的箭雨间跳起舞来,抬足是红纱翩飞,举手是铃铛声动,灵跃如蝶,赤衣似血,简直妩媚又妖冶到了极点。
而那本避无可避的机关飞矢,竟皆被她诡异的舞姿一一躲了过。
势头不对,云濯眼神一滞,正见那红衣女子借此间隙冷笑着一甩纱袖,苍白的柔指比出结咒之势,腕铃声声响起,方才还于空中碎裂飘落的灵力此刻竟霎时重聚,化作了几道惊雷缠绕于箭矢之间,一路破空而上,直直向沉碧袭去。
他十指忙将线一引,却终是为时已晚避闪不及,沉碧左翅一沉,径直被那雷闪电光击穿。
丹朱纤指轻点微微扬起的唇角,左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片青碧色的鸟羽:“唉,看来当年天狼君血洗云崖的机关术也不过如此。”
“别得意太早。”
眼见沉碧艰难地扇动独翅,哀鸣着落于自己肩上,云濯怒从心起。右手手腕一扣,五指勾起,顿时只见石街旁的草丛间一道白光应声跃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狼嚎声撼天动地。
而方才一击得手的丹朱正自鸣得意,未料到对方还留着一招,轻敌之间更未察觉雪月不知何时已低伏在自己身侧。仓促之下匆忙闪躲,藕段般的雪白手臂上被撕开三道血痕。
然说时迟那时快,空中竟忽又传来一阵兵刃破空之声,一把单刃弯刀如银辉缺月,极其利落地自侧面向云濯袭来。
专心致志于c,ao纵雪月的云濯哪想墨曜会突然偷袭,匆忙掐了引线侧身去躲,却还是稍慢半步。
当啷——
眼瞅着腰侧就要被那刀尖剐下块r_ou_,却又见三枚乌金镖自不同方向飞来,一者直逼刀锋将之其击弯,一者正中刀身将之击落,而另一者则狠叩刀柄,生生将那弯刀击入了一旁的青石砖缝间。
——入地之长足有三寸。
“魔尊大人,这三痕夺魄使得不错。”
尚保持着掷刀之姿的墨曜,望着引扇在侧的司徒凛,声音似笑非笑。
“彼此彼此吧。”
被点到名的人亦冷笑着回应:“你用这招残月翻飞偷袭别人,也够y-in毒了。”
三痕夺魄?残月翻飞?
熟悉的招式名忽听得云濯气息一滞。
九淼之立派宗师顾冥,出身前朝暗卫世家,极擅暗杀之术。后为以毒攻毒,封印归离怨气,亦不惜身染鬼气修习鬼道,留下许多诡谲莫测的身法与武学。
而三痕夺魄与残月翻飞,正是这位九淼祖师爷传下的两招独门暗器之术。
看这架势,鬼王墨曜竟会九淼武学?却是个什么来头?
云濯略一皱眉,只觉此事愈发诡异莫测,却在不及细想时,又见墨曜扬刀向司徒凛攻去。
这一刀挥得与平常刀法甚为不同,不求快准,亦不求力道之狠厉,招招皆缓,却是以静制动而出其不意,千变万化藏于岿然,大有百转千回反复无常之意,亦是九淼暗杀之术终的一门绝学。
“这回又是我派的无常斩么?”
身为一派掌门却接二连三被人拿自家招式逼退,司徒凛堪堪一避,红眸里生出三分怒意:“盗学人招式,如今便让你看看什么是九淼武学!”
语罢,径直伸了左手在前,右手将执着平平于其上划过,寸长的刃口之中,鲜血汩汩流下。
“凛兄你?”
看着眼前人这利落的放血动作,云濯暗暗在心里替他疼了一把。
而正捂着臂上伤口咬牙切齿的丹朱却一皱眉,惊道:“你!这是炎离诀?!”
什么?
闻此语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