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青霜剑,青冥剑,这两把剑其实并非饮了我的血才冷静下来由我控制,——而是因为清羽在我手中。当时我得知这两把剑溶血而铸,便以为它们是饮血而疯,又是饮血而停。”白秋令忽而想起徒手将青冥抓在手中的场面,掌心还隐隐作痛。他颔首看了看掌心那道浅浅的疤痕,又道:“玉烟珠泪原是有生死一战,你持玉烟,我拿珠泪,可那日在山谷中终究是克制住了,后来我失控也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而非珠泪剑本身。
“游龙自毁于凤台,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若是我早到一步,有清羽在,那样的绝世名剑也不会刚烈自毁。”
白秋令语气中不无遗憾,唐昀抬起手在他手腕上握了握,道:“单修明有意行此事,便不会留下证据,就算游龙不自毁,恐怕他也会想办法毁了游龙——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些剑真的可以与人血脉相连。”
“我原来也是不知道的,这些都是师父说与我,加之亲眼所见,否则我也不敢相信真的有游龙和珠泪这样决绝的剑。”
“方莫寻说,单修明还叫单三元的时候便和苏元思交好,惊鸿游龙自是一对,那单修明手中便是惊鸿剑了。”唐昀收了扇子看向一旁保持静默的程青怀,缓步走到她面前沉声问她:“单修明杀苏元思是为了灭口嫁祸于我,掩盖不为人知的秘密——青姐,你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肯与我说?”
程青怀握剑的手渐渐收紧,她心头狂跳,眼前不断浮现出唐婉眼含泪光的模样和声泪俱下的嘱咐,一时间万分犹豫,嘴唇上下开合几次后,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白秋令见状,走到唐昀身后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身后,平静道:“青姐不说一定有她的苦衷,你不要逼她,除了你,她就是唐婉前辈最亲近的人,或许——”
一句“最亲近的人”像是让程青怀惊醒,她忽然抬起头来,紧咬下唇盯着面前这年轻的剑客,而后一字一句道:“除了阁主,我确实是青姐最亲近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又是为什么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那你为何从头到尾一个字也不曾向我提起!”唐昀突然高声反问,一步跨到程青怀面前抓起她的手不待她答话又扬声道:“我那么多次问你她为什么上云隐山,可你从未回答过我,她从云隐山下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一直到她死!
“一直到她死,你都未曾与我说,她到底为什么去云隐山!”
唐昀一把甩开她的手,因为愤怒,一句话说完尾音都在颤抖。白秋令悄然伸出手,从他身后拉住他与他十指紧扣,在他耳边轻声道:“冷静点,唐昀。”
“她去云隐山是因为...是因为——呃!”
“...青姐,青姐!”
程青怀话音未落,唐昀便眼睁睁看见一枚银针穿透她的咽喉,带出血丝落在他面前的衣料上,他双手接
住面色瞬间苍白的程青怀,急急唤道:“青姐!”
白秋令瞥见门边的衣角,低声说了一句“小心”便迅速轻功追了出去。
唐昀连连封住程青怀身上多处大x,ue,却无法阻止她的呼吸在自己面前变得微弱。他看着程青怀双唇仍是无力地开合,一时方寸大乱只能用手捂住她的咽喉,想要阻止鲜血从那处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