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怎么知道?”
涵虚道,“他签香油的时候,提笔写字,我暗自留心,他掌心有点红点,这是步朱砂掌的功夫。倘若给他运起毒功,打一掌,走不出步,便会毙命,当然若不是内功深湛,他的朱砂掌也就未必能步追魂了。不过,对付这种练有毒掌的人,总是要加倍小心才好。萧贤侄,您想想看,你的朋友之,有谁练过步朱砂掌的?”萧志远j游广阔,江湖上各式朋友都有,是以涵虚道人先向他查询。
萧志远沉思半晌,皱眉说道:“奇怪,我却想不起有哪个曾练过步朱砂掌的朋友。”叶凌风忽道:“这人形貌如何?”涵虚道:“稍微有点发胖的年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嗯,对了,有一处地方与一般人有点不同,他的眉ao疏落,而且是淡hse的。”叶凌风道:“哦,疏唇ao,淡hse的?”萧志远道,“叶兄弟可是认得此人?”
叶凌凤道:“我似曾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也不敢断定,要见过了面才知是也不是?”萧志远道:“他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叶凌风道,“小弟是一概不知,但我也怀疑他不是正潞人。此人曾和小弟有点小小过节,说来话长,待我见过了他再说吧。我看他多半是冲着小弟来的。萧大哥,你去会那姓冷的,这个人就让我打发吧。”言下之意,即是想单独会见这个怪客。
萧志远见叶凌风眼神不定,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似是有难言之隐。江湖人物常有些意想不到的纠纷,萧志远心想叶凌风或者是有些什么事情不愿当着涵虚说的,他并不怀疑叶凌风,却是有点为他担心,当下说道:“好,那咱们就分头会客吧。贤弟。你可得多加小心了。”叶凌风站起身未,萧志远想了一想,忽又说道:“道长,你先带我去会那位姓冷的客人,回头再给人既然不是一路,咱们也是避免一同出去的好。”
原来萧志远老于世故,也善于t贴人。他是要拜托涵虚道人,代他暗照顾叶凌风,却怕伤了叶凌风的自尊心,所以要把涵虚拉出云房之外再说。
叶凌风在房内忐忑不安,思如c涌,心道:“这人一定是当年那个姓褚的死囚了。我自小离家,难道他还认得我?我爹爹当年有意给他开脱,后来想必定是办到了,故而他重出江湖?”又想:“我风闻他已摇身一变,从一个独脚大盗变为专门对付江湖义士的鹰爪,不知是否属实,咳,若然属实,这也是我爹爹作的孽。”再又想道:“我的相貌与名字都已改了,又与萧大哥一道,说不定他当作我是与萧大哥同路之人,要来对付我的?”最后想道:“莫非我爹爹已知我南归,竟要派他来接我回家的?哼,我如今己是另一个人,我怎还能回家?我也不愿再有人知道我原来的姓名来历。”
正自胡思乱想,涵虚道人已经回来。他打开丹橱,取出一颗y九,说道:“这是可以防卸毒气侵害的九转辟邪丹,有备无患,你先把它f下吧。”叶凌风也不客气,谢了一声,便即接过。
涵虚待他f了y丸,再又说道:“练这种毒掌的人,身上必有处单门,是最怕敌人攻击的,一是左胁的冷渊x,一是心的劳宫x,一是脐眼的丹田x。专挑这处地方攻击,纵使他武功远胜于你,也是只有招架的份儿了。”叶凌风道:“我先看他来意如何?也未必就要动。”涵虚道:“能不动,那是最好不过。好,我现在陪你去吧。”
玉皇观规模颇大,从涵虚这问云房出去,还要经过好j重院,才是卸客房,知客房也有十数间之多,参差错落,在大殿的两侧。将近大雄宝殿,叶凌风忽地停下脚步,说道:“道长,那人是在哪一间房子,你指给我便行。”涵虚听他的意思是不想自己在旁,涵虚老于江湖世故,本来也并不准备和也一同会客。
只是给他带路而已,但却想不到叶凌风迫不及待,先说了出来。
倒似显得与那人之间,似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幸而涵虚是个x襟宽广的人,心里虽然稍稍有点不大高兴,心想,“我何须劳你嘱咐,我也岂是偷听别人的秘密之人?”但他也想到叶凌风是个刚出道的雏儿,对他礼仪上的“无心之失”,也就曲予原谅了。当下指着一间房子说道:“就是这西首的第一间知客房,你可以在外面张一张望,看看是否真是你认识的人。”尽管涵虚不大高兴,但他还是把应付江湖人物的经验,对叶凌风不吝指点。
叶凌风到了那知客房前,果然依涵虚之教,先在外面张望一下,似乎踌躇了一会,又向后面望了一望,这才推门而入。涵虚却并未曾回去,而是躲在一座假山后面,他为人甚是热心,他既曾受萧志远的托,要他暗照顾时凌风,他也就宁冒偷听别人秘密的嫌疑了。不过他躲得远远的,叶凌风那回头一望,却也没看见他。
涵虚无意偷听他们的谈话,但过不多久,忽听得有人大叫:
“官,你g什么?你,你下得好,好……”声音粗犷而又凄厉,“好”字底下,大约是应该接着“毒”二字了,却忽地嘎然而止,似乎是当真遭了毒了!
这不是叶凌风的声音,这么一来,倒是大大出乎涵虚道人的意料之外。他一直担心的是怕叶凌风遭受那怪客的毒,想不到刚刚倒转过来,是那怪客遭了叶凌风的毒。
那人的声音突然断,但随即听得乒乒乓乓的重物翻倒的声音,想来是那人虽遭了一下暗算,却并未伤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