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不过褚鸿升就算不开心,也没亏待他,每天他上山采菜捡柴、下河抓鱼摸虾的,一日三餐各种活都是对方打理。
薛定渊也想帮忙来着,但是褚鸿升根本不让他上手,他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做做饭,洗洗碗这样的事儿。
做多了褚鸿升就更不高兴!
薛定渊觉得自己简直好像是个地主家的小少爷,每天只要等着长工来伺候自己就行了。
这样他心里过意不去啊!
于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和褚鸿升谈谈,但对方忙成那个样子,自己死活抓着对方要谈话,简直和无理取闹一样!
薛定渊再一次有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就是老公出去努力搬砖赚钱养家糊口,而老婆在家无所事事寂寞难耐所以总想和老公找茬……
没错,他就是想找茬了。
但是白天没机会,晚上每次他想说话,褚鸿升就装睡!
想想褚鸿升白天也挺累的,所以就觉得他是装的,薛定渊也不好意思把他给叫起来。
就这样一直到俩人把身份证给拿回来那天——他们还顺便去了趟火车站,直接把去省城的车票给买了。
买的是绿皮火车的硬座,因为褚鸿升口袋里的钱也就只够买这么两张车票的了。
薛定渊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到省城先找份供吃供住的工作,以后攒了钱租房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和褚鸿升合租,这样能互相照顾。
当然如果褚鸿升别扭的非不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勉强,但钱是一定会还的……
反正就是慢慢来呗,他上辈子也是这么过来的,总不会更差。
但褚鸿升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薛定渊安慰他,“没事,以后都会好的。”
他自己的未来是一片模糊,但他可记得褚鸿升是上过电视的人啊——虽然是本地台,但也很流弊的好么。
可褚鸿升却欲言欲止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薛定渊怎么和他说话,他都和个锯嘴葫芦一样不开口,还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直到了家里,两个人吃了晚饭,家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而且火车是要坐明天一个通宵的,所以两个人打算早早睡觉养足j-i,ng神,毕竟一下火车就要去找工作,没空让他们休息。
可今天睡得实在是太早了,两个人闭了半天的眼睛,但都只能算养神,谁也没睡着。
夕阳散掉自己最后的光芒,月光一点一点的散出来。
还是褚鸿升开了口,“到了滨城,你……自己千万小心一点,我……我没什么本事,没有钱能给你防身……”
薛定渊一下子明白,褚鸿升大半天的不高兴居然是因为这个。
薛定渊一下子半坐起来,“我觉得我们两个不能这样下去了!”
有什么事儿不能开诚布公的好好说一说么?
褚鸿升明明对自己很好,很关心自己,在去省城前一晚担心的都不是他以后怎么办,而是觉得没钱给自己很过意不去……
这要说他真烦自己,根本没人信!
他朝着褚鸿升探头过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是却……”
看着薛定渊的脑袋忽然出现在自己上方,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给他渡了一层银边,褚鸿升愣了一下……
但是等反应过来之后,他抱着被子就直接跑去另一个房间了。
是的,另一个房间!!!
薛定渊:……
他话还没问完呢!
薛定渊抱着被子坐在炕上,觉得好气又好笑,所以这是自己找茬把老公……呸!自己找茬把人给气跑了么?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问出来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两个人这几天为了省柴火,用的都是这个房间的炉灶,所以另外一个房间的火炕冰凉。
现在这个季节晚上还是有点冷的,于是薛定渊只能披着衣服起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站在炕前苦口婆心,“回去吧,我不瞎说话了。”
不愿意谈就不谈呗,他都这么大岁数了,知道难得糊涂,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更何况褚鸿升对他的好,不用问他也知道,那何必说那么清楚。
可褚鸿升不理他。
“这屋多冷啊,冻坏了怎么办?”
褚鸿升还不理他。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你才是孩子呢!”
薛定渊:……
不过肯说话就是好事。
于是薛定渊又开始劝褚鸿升,“走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