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想要跳起来揍我的女人拳头还在空中,人已经僵硬住了,她再是兵部尚书也不过是普通的文人,与我真正在沙场前线挣扎,与士兵同进退共生死是绝对不同的,军中事务她岂敢在我面前妄言?
我根本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因为南宫舞飞就在我的面前,身为镇国王爷的她管辖的正是吏部与兵部,外带军中十万兵马的调度权。
“镇国王爷。”我笑眯眯的望着她,“不知道能否解释下,为什么去年一个普通的正月新年用度竟然超过了新皇登基的用度?难道‘九音’对新皇登基和新年同时庆典竟然这么抠门?还是因为皇上事必躬亲让人不敢作假才让用度降的如此低?至于兵部这一块,三年来每年支出一年甚过一年,可是军中将士真的每年都做了棉衣过冬?还有武器打造固然需要极大的消耗,可是收回的兵器呢,不是应该回炉重铸的吗?为什么兵部没有收回的记载?”
若说南宫舞辉和南宫舞云只是小打小闹的话,这南宫舞飞的胃口就太大了,军饷,军粮,军费用度她都敢下手,多么可怕又多么庞大的数字?
“刑部尚书大人。”我懒懒的开口,“明日我想上你那去看看‘九音’律法,不知道行不行?”
“行!”她才回答完才发觉自己似乎说快了,对着南宫舞星的方向垂首,“皇上……”
南宫舞星的脸也好看不到哪去,黑沉沉的,但是他没有发作,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在数次呼吸后威严开口,“现在谁所任姑娘不懂‘九音’官职民情,大可出来说说最近的意见。”
本来平和柔美欢畅的饮宴大殿,彻底沉默了声息,除了呼吸声,还是呼吸声。
现在不说,就是在默认我会被南宫舞星封相的可能,说,心中有鬼的人谁又胆子出来说?
主子都不敢吭声,奴才众人也要保身,毕竟坐天下的事南宫舞星。
不过,还真的诱人提反对意见,那个人就是——我。
站在大殿的中央,我冲着南宫舞星一行礼,“我知道皇上厚爱,也感激皇上怜才,只可惜这相位,实在不是我能做的。”
还不等他说话,我扬起眼睛,挑衅的看着南宫舞飞,“我个人更喜欢带兵作战,如果皇上怜才,不如赏个三军之将如何?”
一句话,再一次让所有人震惊。
我要军权,要的那么直接,要的那么坦然,要的那么随便,仿佛我要的只是这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道菜一双筷子一个碗。
文臣,还能被群起而攻之的架空。
武将,千军万马在手,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皇上!”南宫舞飞再也忍不住了,“无论她叫任霓裳也好,上官楚烨也好,都非我‘九音’之人,刚才有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战功显赫不代表就能对我们效忠,三军一向不归同一人管束就死怕有人存有造反之心,更何况还是一个外族人,这是在要不得,您这是将我们‘九音’的千秋基业送到他人的手中,会带来灭国的灾难!”
“皇上!!!”
再也没有人顾得了饮酒作乐,人影跪满了两排,这一次真是齐心的很!
我张开嘴,刚想说话,南宫舞星抬腕制止了我。
他慢慢的站起身,一步步的顺着台阶走下,走到我的身边,“那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说不是‘九音’的人不能将军权交予,那么朕现在宣布,任霓裳将为朕的王妻,择日完婚,从此以后她就是我‘九音’的半个主人,是不是可以将军权交予了?”
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傻了。
死小子,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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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风云迭起的晚宴(司)
我今天的感受就像是,跳悬崖以为必死,结果下面是湖,以为得救了,发现水里有食人鱼,挣扎上了岸还没喘气,岸上蹲着猛兽,好不容易上了树发现这个山谷没出路,那叫一个大起大落的厉害。
比我更惨的,就是下面这一群臣子了,我就不相信现在还有人看着面前的美酒美食还动的了筷子的。
南宫舞星二十了,大婚时无可避免的,但是他男子的身份必然也引来了无数的觊觎目光,谁成为他的妻子,很可能就会拥有执掌‘九音’一半的权利,只怕无数高官都咋想着如何攀上这门亲。
无可非议,我背后没有强大的外戚,嫁给我,他不用担心皇权旁落;嫁给我,我的能力足以替他巩固自己的皇位;甚至,当我有一天夺回神族少主身份的时候,‘九音’也就成了神族最应该保护的国家。
对我来说,只要点头,这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众臣可以否决我当相,可以阻挡我拿兵权,却阻挡不了一个皇帝选择自己的妻子,当皇妻身份一定,相也好将也好,依然还是我的囊中物。
南宫舞星是算计,却不是坑我。
换做是我,也会认为这是一个最佳的方案,速战速决打的所有人没有还手之力。
现在,不是考虑儿女情爱的问题,也不是考虑是他算计了我的问题,在权利和国家利益面前,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我应该点头,很应该。
“皇上,今日不过是庆功的宴席,不适合讨论大事,您喝酒开心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别吓着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