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缓下来的张子清瘫在椅子上,指腹缓慢摩挲着茶杯边缘,脸色忽明忽暗。空间这是什么意思?缺营养了?要她给它补补?怎的,现下不吸她真气了,改了口味换做金属了?
她忽然想起铁质钥匙化为铁水缓缓渗入沙子里的一幕,她觉得她应该是真相了。
作为凡体胎的血之躯,她自认没有宋氏膈应福晋的胆量,以卵击石不是她这种惜命之人所为,依她的弱小实在不够空间一个小指头捏的,所以她实在没那个胆量去单挑空间大神的尊严。因而,她只得遵命给它补。
金属是吗?她给,她给还不成?
“翠枝,我嫁妆在哪收着呢?”其他的不敢动,剩下的就只有嫁妆了。
翠枝奇怪的看着她的主子:“回主子的话,都在库房呢。”
“哦,你跟小曲子找上几把锤头,随我到库房里走走。”那串钥匙似乎不下十来把,想来光是那锁也能有个十来把,清朝的锁应该是铜质的吧,要不就是铁质的,反正都是金属,这般想来,那么空间给她的任务还不算难。
小曲子和翠枝面面相觑,锤头?何解?
宋氏屋里,宋氏正抱着大格格大发脾气。
“死奴才,你不说爷回来了吗?爷呢?!”
跪地的奴才哭丧着脸:“回主子的话,爷是回来了,可刚回来就被李格格的奴才给截了唉哟……”
话未说完就被宋氏一脚踢上了脖子一侧,直歪歪的磕在地上痛呼了一声,未等缓过痛又急急忙忙爬起跪好,又是磕头又是求饶,他可不想惹恼了这位狠心肠的主子啊,那三个惨死的嬷嬷可不是前车之鉴吗?
“你这个没用的奴才!她李氏的奴才会截人,你就不会?大格格病了,被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给咒病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会张嘴告诉爷?!还是你这奴才压不将本格格放在眼里,阳奉违不说还想着吃里扒外?!”
宋氏的眼中是择人而噬的寒光,吓得那奴才又是喊冤又是赌咒发誓,绝没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
宋氏怀里的大格格本来就因着昨个受惊而再次病的发热,太医过来瞧了开了些药,刚吃了下去药效发作正躺在摇篮里迷糊着,却被那宋氏硬是抱着在那房门口吹着凉风等四阿哥,这回吹了凉风不打紧却因着宋氏的呵斥声和奴才的哭喊声二次受到惊吓,发紫着一张小脸开始由缓至急剧烈的痉挛着。
宋氏依旧和奴才在四阿哥来去的问题上纠缠不休,自然也就忽略了怀里女儿的异状,最先发现大格格不对的还是有过带孩子经验的韩嬷嬷,眼瞅着大格格脸色涨紫眼球泛白,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其他,越过了宋氏径直对那奴才急吼:“赶快去请太医!快啊!!”
这宋氏被奴才抢了话心中顿生不悦,刚欲回头说道,却见那韩嬷嬷惊恐的望向她的怀里,意识到了什么宋氏心口也是一跳,颤着心低头瞧去的那刹,大格格那不住泛白的眼和嘴角不断往外涌的药汁强烈的冲击着宋氏的视线,宋氏直觉脑袋一嗡,身子软软倒了下来……
宋氏的奴才来李氏这哭喊着道大格格不成了时,四爷正被李氏拉在炕上,听她嗔怒的埋怨着怀孕后胃口大减,偏又口味奇钻,平日里明明最讨厌吃那酸溜溜的梅子,如今却能拿它当饭吃,一口一个跟吃甜枣似的。
四爷不是个会讲情话的人,他想表达对人好的方式会直接付诸行动,吩咐苏培盛给李氏多加了份份例,敲打了番李氏府里的奴才让他们细心伺候,又让人把前些日子皇上刚赏下来的贡品荔枝多拨了一份给李氏,当下给李氏欢喜的眉眼带笑,盈盈美目望着四爷含羞带娇,让人不胜怜惜。
四爷其实真的是重规矩的人,他也不想让庶子压嫡子一头,现在他太子二哥和大阿哥胤褆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正是源于嫡庶与长幼之争吗?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因而他也想让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同时占着嫡与长,这样才能避免日后的兄弟不睦,祸起萧墙……可他已经十八岁了,连老五都有了两个庶子,前面的几个哥哥除了大阿哥外,要不有嫡子要不有几个庶子,可他别说儿子,就连府里唯一的闺女都病歪歪的,而福晋却依旧没有动静,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接了大阿哥衣钵成了里的第一大笑话了,毕竟,大福晋又有了身孕,说不定这次大阿哥就能得偿所愿呢。
隐晦的瞥过李氏的肚子,他心里不是不复杂的,既不希望这胎是个儿子压他嫡子一头,又隐隐盼着能有个儿子哪怕庶子也好。
无形的困扰萦在心头绕在眉间,可惜李氏沉浸在依偎四爷口的甜蜜中,哪里能看得见她身前男人的纠结?她正于脑海中勾勒着她李氏的美好蓝图,想象着她一举得子,她的爷大悦,德妃娘娘大悦,皇上也大悦,晋了她的位,擢升她为侧福晋,她穿着侧福晋的朝服戴着侧福晋的朝冠,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府里那些女人或嫉或羡的眼神,明明那么不甘却不得不向她祝贺,她优雅的笑着,然后她……
然后宋氏的奴才在院外哭喊,大格格不成了!
李氏震了下,回了神,若是宋氏的大格格赶在她怀孕的当口不成了的话,那就有些不妙了。
而四爷也怔了片刻,他回府的时候不是没听见宋氏的奴才跟他讲大格格病了,可他正恼着宋氏,哪里还去想大格格怎样?况且大格格三天两头的病,他也习以为常了,宋氏也趁机拿大格格来邀宠他也不是不知,只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