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楚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还在迷糊着的女子瞬间眼睛一亮,轻烟一般的扑进了一个白衣男子的怀里,淡淡的龙涎香味道总算让她觉得彻底心安下来。
也不知怎的,在这个踏实的怀抱里,就是蓦地泛起一阵阵委屈,豆大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涌了出来。
戚云深急了,哪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模样,“瑜儿,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目光质询的看向赫连容楚和顾少廷,后两者明显也有些不知所措。
赫连容楚上前一步,手指搭上女子手腕的脉搏。
没问题啊,那淫毒都解的干干净净了。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他柔声问道。
可瑜赶紧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是没有忍住任由情绪宣泄了一下。
“没事,我没事。”
头又埋进戚云深的怀里。
“就是想你了。”
戚云深呼吸一滞,嘴角却不可抑制的轻轻扬起,圈着女子的手更加温柔。
“别怕,到家了。”
可瑜吸了吸鼻涕,重重点头。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四处张望。
果然在庭廊一角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暮歌!”
她破涕为笑,跑向那青俊男子。
她只迈出了一步,暮歌便迅速闪身到她面前。
轻轻拥住她,声音有些自责。
“可瑜,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哪有!都怪我自己!总是给你们添乱,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只呆在府中哪都不去了!”
刚刚远远见到暮歌没有过来迎她,而是独自默默站在暗处,她就猜到他一定又在自责了。
这傻瓜。
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亲密姿态,顾少廷别开目光,捏紧了拳。
戚云深,赫连容楚,还有这个暮歌……
她身边已经有这么多男人了吗?
他忍不住又看向戚云深,他神态自若,看着女子的眸光还满含宠溺。
他竟一点都不介意吗?yushuwuh点
他撇撇嘴,云王果然是云王,城府和肚量还真是超乎他的想象了。
可瑜同暮歌说了几句,便迟疑着来到顾少廷面前。
顾少廷心中有点期待还有点紧张。
女子向她微微福身,一如过去她在侯府中那样,客气又不失礼数。
“多谢小侯爷一路照看,只是……我这一路想了想,有句话还是要说的。芙衣已死,如今我只是我自己,还望侯爷早日从过往中走出。”
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前几日……是因我中毒身不由己,那件……那件事,还请侯爷忘了吧。”
心脏像是被人捏紧了一般。
“你……你累了,早些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顾少廷离开的身影有些狼狈,他生怕那柔蜜一般的小嘴里再吐出什么利刃般的言语。
“侯爷!”
顾少廷顿住。
“我一介民女,属实不配得您和将军的垂爱,还望日后……”
顾少廷没有等她说完,便匆匆离开,与其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逃开。
可瑜看着他已经消失的身影,叹了叹气。
她觉得现在很好,实在不想再让顾家这两个男人再闯进她的生活了,她只想平平静静,不想再有波澜了。
接下来的几日可瑜果然老老实实的就呆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张嫂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好吃的,总算给她补回了几斤肉。
赫连容楚回来之后就闭关养伤了,他本来内力就未完全恢复,又为了她耗损了许多。
至于她中毒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云深他们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从那晚他见到顾少廷并未惊讶的态度便可以推测出来。
只是无论是云深还是暮歌,之后谁都没有询问过她什么,都待她一如既往,甚至更加疼爱她,紧张她。
这样也好,恰好她也很是羞于启齿去解释什么。
回来之后她一次都没有再见到过柳疏语,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问了戚云深。
他笑了笑点点她的鼻尖,“就知道你这丫头忍不住。”
“柳疏语在深宫伴我母妃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起初我是为她铺好了后路想让她一世无忧。可你是我最后的底线,她万万不该打你的主意。”
可瑜睁大眼睛,“那她、她不会死了吧……”
戚云深揉了揉她的头,“没有。”
“我还是没有忍心取她的性命,我对外宣告云王府侧妃柳氏因病暴毙,实则放她走了,与她断绝了一切关系,死生不复相见。抱歉瑜儿,这件事我擅自做主了,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可瑜哑口无言。
这不是比直接要了柳疏语的命还让她难受吗?她爱惨了云深,却被最爱的人冰冷的断绝一切关系,还老死不相往来的……
他这简短又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对柳疏语来说,应该不亚于天塌下来了。
若她是柳疏语,她宁愿死也不想听到最爱的人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戚云深似看出她在想什么,下颚抵在她的头顶。
“傻丫头,不要瞎想,我的柔情只对你一个人。”
可瑜咧开嘴笑成了花,自己在圣母个什么劲儿啊!还同情起害自己的人了,她才没那么白莲花。
她的男人全心全意只对她一个人好,这不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吗?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