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某些方面也一样深藏不露。”主要是对于爱情,她将心事死守,暗恋中的矛盾与感伤,渴望与害怕,没人比他更理解她。低哑的嗓音有些沙哑,脸上却有抹淡淡的冷笑,“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什么?”话题像跨栏一样具有跳跃性,需要她思绪快速转动才能跟得上。
“你认识王逸辰也有十来年了吧!对他一见钟情,还是慢慢喜欢上的?你以前表白过吗?他知道你默默守候的苦心吗?”他全都想知道。
如栩端酒的杯子停在半空中,陷入他磁石般的黑眸深处,那里正泛动着幽幽寒光,似要将她的灵魂剖开。对逸辰的那份感情,就连欣宁都不曾问得如此直接,也只有谭少杰,说话做事从不顾及她的心情。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想一吐为快的冲动。
“一夜之间决定打破十年的沉默,你确定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吗?不怕到头来只换得失望伤心,将自己弄得头破血流吗?”他再问。
“是的,我确定了。”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千百个辗转难眠的深夜里,反复挣扎的结果。
谭少杰的眼角悄然抽搐,酒杯与她的碰上,发出“呯”的清脆声响。
“好,祝你成功。”
“谢谢。”她浅笑盈盈,美目动人,为另一个男人融化了脸蛋上的冰霜。
他上扬的唇角几分冷硬,一口气将酒饮尽,似笑非笑道:“你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很狠心,好冷酷无情。”
“这么有分量的评价,可要拿出证据啊!”当他开玩笑,她的笑意逐渐加深。
“证据多得很!明明是我认识你在先,追求你在先,你怎么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把我抛弃了呢?知不知道这样子,很残酷?”他拿起酒瓶,自动斟酒。
“诶!”如栩不客气地给他一个大白眼,“我们认识在先没错,但谭少爷有追过我吗?除了鸡蛋里挑骨头,拼命找茬,有事没事损我打击我,我实在看不出阁下哪有追求我的意思。”
谭少杰咕噜一声,又喝完一杯,抬高俊挺的浓眉,“不会吧?我第一次吻你时就说得很清楚--本少爷要追求你。啧啧,怎么做女人的?神经线条太粗,eq太低,爱情敏感度太差,怪不得呢!依我看,你跟王逸辰没戏。”
他说得那么明白,该说的都说的,该做的也错了,就算当时不是手捧鲜花、深情相望直接表白,可她怎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她是生活白痴,也是情感白痴!
“呸!乌鸦嘴。”如栩连连摆手,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指着他下命令,“你说你吃醋加嫉恨都没关系,但不准咒我跟逸辰的未来!欣宁说得对,就算没有十成的把握,至少也有一半的机会。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失去逸辰。”
做不成爱人,他们依旧可以做朋友。想通了这点,成为她勇往直往的最大理由。
如栩放下杯子,单手支着下巴,“唉!我以前好傻,怎么没有早点下决心呢?早该在欣宁跟沈奕堂结婚的时候,我就该把握机会,勇敢地站在逸辰身边,告诉他--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是那时候…我真的很怯弱,怕把这份喜欢一说出口,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其实,逸辰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即使不接受我,也不会伤害我,不会伤害我们‘三剑客’的感情。”
“咳!”谭少杰开始保持缄默,一杯接一杯喝,桌上的糖醋鱼跟他的心情一样,逐渐冰冷。
“谭少杰,请你以后不要说难听的话了,因为你打击不了我。我不在乎跟逸辰最后的结果,重要的是我终于勇敢迈出了这一步。就在昨天之前,我还打算把对他的感情烂在肚子里,将来跟随我永远埋葬,而现在我感觉自己是重生,无所畏惧,浑身充满不可思议的力量。你不如也重生一次吧!”
“哼。”他冷哼,如何重生?有时候,她的脑袋非一般地单纯,不在乎跟王逸辰最后的结果,还这么努力做干嘛?做无谓的事情纯属浪费时间。
黑眸聚敛着浅浅水光,薄唇轻扬,忽然提高嗓音,举起酒杯。
“来,汪如栩,看来你是十拿九稳,那我就祝你们快点共浴爱河,永结同心,百年好合…”这话说起来真tmd恶心。
如栩睁圆了大眼,猛然惊觉桌上那支酒被喝了一半。天!好贵的…要不是看在他愿意教做糖醋鱼的份上,她才舍不得拿出来。这家伙!!!
“又胡言乱语,你喝太多了!”她不悦,一把抓起酒瓶夺过来,小心地推到餐桌的另一头。可是桌子不够大,心想他一伸手还能拿到,索性站起身把酒放到厨房外的柜架上。
“诶,你不会小气到这种程度吧?想拜师学艺,连支酒都舍不得?”
听到身后近在咫尺的嗓音,她心头忽地一跳,转过身来。
他动作真快,怎么悄无声息地跟在她后头?
谭少杰朝柜架伸长手臂,如栩直觉地抬手去挡。
“你已经喝掉半支了!”
“怎么?真心疼了?”
“没错,就心疼。我计划这个星期至少要学会三道菜,周末请逸辰过来烛光晚餐。这瓶是我最珍贵的酒,打算到时候跟他共饮的。”
烛光晚餐,二人对饮?她的如意算盘真美!谭少杰深邃的瞳孔霎时紧缩,高大的身躯微微摇晃了一下,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肩,批判道:“没诚意!拜师没诚意,追求男人也没诚意。你应该准备两支才对,否则我已经喝过的酒,你怎么能再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