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气十足的声音将不少人的视线引了过来。
茶肆老板回头瞧见小二在同客人唠嗑,瞪着眼睛喊道:“小刘,快去招呼客人,客官们要的馄饨应该好了,快去端过来!”
小二自是不敢再说,连连应声跑去忙活了。
秦艽则在听完小二的话后怔了一下,莫许疯了?五个月之前的事,他怎的也不知晓??
转眸瞥了瞥白芷和茯苓,见她们二人同样一脸震惊,很显然,她们也不知道莫许疯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只是不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按理说,这般不光彩的宫闱秘事,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城小二应是不会晓得的,抬眼见小二已捧着托盘去对面端馄饨了,只好将疑虑压回了肚里。
左右也同自己没有关系了。
他的噩梦,早已经醒了。
梦醒之后,梦里所有的喜怒哀愁和爱恨嗔痴皆成空幻,谁又能同一场梦计较呢?
秦艽揉了揉绷的有些发酸的脸颊,努力憋回笑,忽然想起了惠空大师说过的话,愈发坚定了他同肖华套近乎的想法。
正当他出神之际,旁边桌上的一个年轻男子忽然侧过身拍了拍肖华,抱歉道:“这位壮士,在下郭叙,方才听壮士说要去参军,在下也是,想与壮士结伴同去,壮士可愿?”
肖华怒的快笑的也快,哈哈笑道:“甚好甚好!”
秦艽这厢已吃完了一串糖葫芦,正在白芷手中抢余下的最后一串,白芷抱着糖葫芦不撒手,娇声说道:“夫君,不能再吃了,这串留着,拿回家给女儿吃好不好?”
秦艽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忍了又忍才忍住了那句即将破口而出的我们什么时候有女儿了,顿了片刻,才道:“好,留着给我们女儿吃。”
正在同郭叙阔谈的肖华回过头,下意识地瞥了眼正抱着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的茯苓,开口问秦艽:“怎么看着你们这一家子都爱吃这酸不酸甜不甜还又粘牙的玩意儿?”
茯苓迅速接口,“对啊,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子嘛!”
肖华真要开口,却见小二端着四碗馄饨走了过来,一边将馄饨一碗一碗端给他们,一边笑道:“客官对夫人和女儿这般好,夫人真有福气!”
秦艽眯眼浅笑,“谢谢小二哥。”
“客官客气了。”小二上完馄饨,说了句几位客官趁热吃便又去忙活了。
被他这番一搅和,肖华已忘了方才自己在说什么,挠了挠脑袋,埋头吃起了馄饨。他自小吃东西就快,再美味的东西到他手中,两三口便没了,最后一个馄饨刚含入口中,就听坐在对面的秦艽对小二吩咐再上两碗馄饨来,快的他都来不及阻止。
实则他也真的没吃饱,咽下口中的馄饨说道:“多谢公子。”
秦艽如画的眉目间尽是温雅浅笑,“谢就不必了,肖公子比在下年长,若不介意,在下想唤一声肖兄,如何?”
肖华又是哈哈一笑,笑完拍着秦艽的肩膀说道:“好!你叫我肖兄,我叫你秦弟!”
秦艽被天生大力的壮汉拍的心肝儿都颤了颤,艰难的扯着嘴角叫了声肖兄,肖华一听这声肖兄,笑的愈发大声,拍的也愈发用力了。
好在小二很快便端来了馄饨,肖华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馄饨上。
二人称兄道弟之后,秦艽趁着吃馄饨的间隙,刨根问底将肖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个清楚,幸得肖华憨厚老实,心眼儿不多,否则定要生些疑窦。
白芷和茯苓被秦艽探听别人家世的本事惊的目瞪口呆,吃馄饨时一句话也未说,就看着他套老实人的话了。
秦艽才套完话,心满意足的吃了个馄饨,刚咽下去,茶肆忽然冲进一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桌前,一只手握拳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秦艽抬眸,心里想着这桌子看着并不怎么厚实,也不知会不会在下一秒四分五裂。
茶肆老板扭头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老钱,你这是怎的了?”
那男子仰头灌了一口水,道:“楚国又败了!”
他一语方出,原先嘈杂的茶肆霎时安静了不少。
那桌子终究是没有四分五裂,秦艽从桌子上移开视线,眯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说话。
最憋不住话的肖华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显然是气急了,嘭的锤了一下桌子,怒道:“皇帝老儿到底在想什么,不派誉王殿下出战!”
秦艽往口中塞了个馄饨,看着被壮汉砸的抖了抖的桌子,默默地想:难不成砸桌子是栎陵百姓的习惯?这一个两个砸的看起来顺手极了。
“是啊!若是带兵的是誉王殿下,南国和北岑早被打回老家了!”角落里一个男子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皱眉附和。
旁边桌上的郭叙摇头,“即便是不派誉王殿下出征,陛下也不该派一个从未带兵打过仗的年轻公子领兵,那些个从小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哪里会打什么仗!”
秦艽咽下口中的馄饨,拧眉点头,一脸此话说的对的表情,心里却暗搓搓的想:是啊,贵公子是不会打仗,可楚国会打仗的除了誉王,剩下的都是些白胡子将军,一开战躲都来不及,哪里会往前凑,楚国的陛下傻了才会派那些只会和稀泥的老油条来打仗。
“我看皇帝老儿定是被那后宫三千佳丽掏空了脑子,南国来的是太子,北岑来的是新王,他竟然派了个小白脸来!他难不成看不见楚国一直在战败?!”
刚含了口汤的秦艽惊奇的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