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内容,友挚猜也能猜到。
娜依的哥哥坠下山峰,他用自己的死换回了同行几人活命的机会。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大学毕业后,你才会选择入伍,申请去边防一线当兵?”友挚不由想到那天和石征在喜鹊镇,她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当兵,当时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选择去新疆当兵,是想要照顾娜依他们一家。你知道么,娜依他们家兄妹三人,爸爸去得早,留下一个寡母照顾他们三兄妹。娜依的大哥去了以后,他的母亲因为受不了刺激病倒了,从此落下了病根,前两年,终于熬不住也去了。自那以后,他们家就只剩下娜依和徐飞姐弟两人。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连徐飞也不在了。
虽然这句话石征没有说出口,但是友挚如何会不知。她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就好象眼前的人离她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抓不住。
这一晚,他们两人睡下,因为各自都有心思,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二、三点才渐渐睡熟。
可是不到几个小时,又被一阵电话铃音给吵醒。
第十一章 /2
早上六点,石征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这才睡几个小时就起来了?”早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友挚就被吵醒。扭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钟,这个时间点医院打来电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娜依那边出事了,于是她问,“是不是娜依出了什么事?”
其实友挚料想的没错,娜依那边由于镇定剂的药效褪去,醒来后不见石征,便吵着闹着要找他。可是具体情况石征并不愿和友挚多说,一来怕她多想,二来还是怕她多想。
所以,石征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都是些小事……”匆匆穿好衣裤,他回身去床边,恋恋不舍的看了友挚一眼,同时伸手碰了碰她脸颊,柔声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晚上再来看你。”
友挚半眯着眼睛“恩”了声:“晚上一起吃饭么?”
石征想了想:“好。你想吃什么?”
友挚抓了抓头发:“我想吃街尾那家蟹黄包。”
石征笑道:“行,我晚上回来买给你。”离去前,他最后说了句,“在家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连牙也没来得及刷,只用冷水洗了把脸就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留下友挚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想到这段日子为了忙大奖赛的事,她都连续快半个月没有晨跑了,于是干脆起床,洗漱一番后下楼跑步去了。
跑完步回来冲澡,换衣服,在楼下买了早点,友挚便开车去上班。刚进公司就听见办公室里有吵架声,隔着玻璃墙壁远远就看见小油菜跟吕佳两个人为着什么事争得面红耳赤。
友挚推门进去,屋内几人全都看过来。
小油菜见到友挚立刻叫屈道:“姜姐,你再晚来一会,咱们的办公室就要被别人给占了。”
友挚瞥了眼桌上堆放的纸箱、文具等物,很显然这些都不属于自己。“怎么回事?这是要搬家啊?”友挚凉飕飕道。
闻言,不等吕佳发话,她的小助理已经先一步跳出来:“是啊是啊,麻烦姜姐您给挪个地。我们佳姐最近身体不舒服,医生说要多晒晒太阳。正好你这间办公室朝南能晒着太阳,所以领导就叫我们和你换一换。”
“领导?”友挚视若无睹,绕过几人径自走到桌前,把不属于自己的物品往旁边推了推,然后把包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一面慢条斯理道,“我的领导现在正在香港出差。我怎么没听他说要给我换办公室啊。”
这一次,吕佳没让小助理开口,她上前一步,慢悠悠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肖益。”
“不好意思,我的直接领导是肖益。”友挚皮笑肉不笑道,“要挪窝,要换办公室,你让他来跟我说。”
吕佳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友挚:“你这意思,竟连董事会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友挚森森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董事会?那你让董事会。”
吕佳一口银牙险些咬碎。这点破事就要劳动董事会下书面通知?那董事会成什么了?自由市场卖大白菜的?谁都能来吆喝两嗓子?她吕佳除非是脑袋被门缝给夹了才会去干这么缺心眼的事。
友挚就是料准了这一点。
果然,吕佳咬牙切齿丢下一句话:“姜友挚,咱们走着瞧。看你还能风光到几时。”说完,就带着小助理扬长而去。
办公室顿时只剩下友挚和小油菜两人。
小油菜走过去拉了拉友挚的衣袖:“姜姐,他们都在传,你打算离开y。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离职吗?”
友挚正在清理桌面的手一顿,她不答反问:“小油菜,你跟了我有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