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是要除了司马路,原来你是赶去出谋划策了啊!有这么个升官发财的好事,你就不知道惦记着我!”
子衿哼了一声,“就你这样的,当了官老百姓还活不?”
落影心下一惊,原来瀛洲出了如此大事,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青竹,你回去吧。”陌萧皱了俊眉,肃容道。
“你不跟我一起啊?”
“从今日起,我也住在这里。”陌萧垂眸道。
“也是啊,都要忘了,你小子说什么替朋友照顾家小,其实是自己金屋藏娇。”
落影也顾不得叶青竹的胡言,快步挡在他面前,厉声道:“叶公子,你告诉我,瀛洲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陌萧陪在身边,因为担心司马路追来,落影已经很久未出门户,至多也只是在竹林边走走。外头的局势,她是一无所知。
叶青竹摆摆手道:“现在天下乱成这样,陌萧都没告诉你啊?宫里说皇上重病,其实听说皇上早就死了,如今朝廷成了司马路的天下。他坐拥重兵,又有大将军陶然做女婿,众人都对其无可奈何。现在天下叛乱四起,但都是小打小闹,不日便被司马路灭了。只有瀛洲出了个先帝的落难遗子,据说是先帝在外头沾花惹草生的。但好歹也是皇子啊,举旗称要除掉司马路,护住大梁江山,自是得了不少拥护。现在司马路虎视眈眈,就是要除了他这一支呢!”
落影顾不得那么多,没等他说完,便接着问道:“那现在呢?瀛洲如何了?”
“说也奇怪,那落难皇子估计是早设计好了吧,司马路除掉他,本来是轻而易举,偏偏前几日去擒他之时,容华将军的大军从天而降,一夜之间,居然跟了那落难皇子,一起对司马路倒戈!现在啊,两者可谓势均力敌,难分上下呀。”叶青竹如说书一般讲着,讲到最后,似乎是觉得口渴了,端起陌萧身边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落影听罢,怔在原地,回想着他一连串的话。
瀛洲,落难皇子......难道......她抬眼看了看陌萧,却见他起了身,将余下的茶水随手倒在地上,径自重又斟满一杯新的。
“陌萧,你告诉我......”落影说道。凭直觉,他一定知道实情。
“你们小夫妻谈心哈,我先走了。”叶青竹见状,以为是落影在嗔怪陌萧隐瞒,便想先行撤退。
“你早该走了!”子衿听了,插着腰道。
叶青竹也没理会,临走又回眸道:“嫂嫂,他这人就这么怪,跟我也都没说,还是纸包不住火,满城人都传开了,我才知道这瀛洲的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哈。”说着,溜之大吉。
陌萧抬眼看着落影,眼眸如古井深潭,看不出是忧是喜。停了片刻,说道:“宓儿想知道什么?”
“他,是叶青竹口中的落难皇子吗?”落影几乎是颤抖地说着这话。
她只知道父亲说过,孟无虞大贵之相,从未想过,会有这般身世。而她亦曾想,这重身份,或者是她一向喜欢说大话的夫君再一次弥天大谎。
可那容将军又是怎么回事?
片刻,陌萧颔首道:“是他。”
落影脑袋轰得一声,如炸开一般,她走到陌萧近前,用压抑得自己都觉得揪心的声音问道:“这身份是他编的吗?”
陌萧摇摇头:“是实情,只不过,他一直不知。”
落影向后踉跄了两步,有些恍然。
他,一个混混,居然是皇子?她的夫君,居然......是皇子。
她踉跄着后退之时,瞥见陌萧下意识地想去扶她,但顷刻又刻意止住了脚步。
无虞是皇子......是皇子......良久,落影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不知是悲是喜。
喜的是,如此,孟无虞与她便终有了出头之日。悲的是,如此,她的小混混,便不再是那个可以永远属于她一个人的平凡夫君。她与他的生活,便注定不再有细水长流的安然。
“前几日听说瀛洲有难,陌萧赶过去,想帮帮孟兄,不想容华将军也在。容将军称自己查出孟兄身份,只想助孟兄夺回大梁天下,不要让其落入司马手中。”陌萧边说着,边端起刚斟好的茶,浅抿了一口,尝尝不热,缓缓递了过来,“你脸色不好,喝口茶吧。”
落影一时失神,接过茶杯来喝了一口,顺手又放在案上。
“小姐,如此说来,姑爷不但没事,兴许还能成功呢!”子衿兴奋地喊道,这一声,恰是将落影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案边的茶,落影想着自己竟喝了陌萧的茶,自觉不妥,吩咐道:“子衿,快去给陌公子再斟一杯来。”
陌萧摇摇头道:“不必了。”说着,又拾起茶杯,抿了一口。继而,他拂袖而起道:“两军正是焦灼时,司马路也正是急不可耐,今夜我就宿在门外,宓儿别轻易出来。”言讫,他转身往外走。
☆、城内外,萧声默默
夜凉如水,落影想着陌萧因要护着自己,有床不能卧,还在门外,再回想之前自己因担心孟无虞而生出不少唐突之语,她越想越觉得不该。
看着子衿和宁归都睡得沉稳,她轻推开房门,想去对陌萧致个歉。
门外,竹影下,陌萧斜倚在竹前一袭白铺上,双眸微闭。月光映在他俊美的脸庞,衬得这容颜绝世而孤寂。
“陌公子,睡了吗?”落影试探地问道。
陌萧抬了眼,见是她,坐起了身,“你没睡啊。”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