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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殿之前,润玉携了阿锦的手,迎着漫天粉色花瓣,慢慢走了进来。
从阿锦侧面看,他眼睫根根分明,眼尾露出一抹红,是他每次心绪激动时会逐渐晕染上眼的,看上去,既惊艳又华丽。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等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这四年,看他从破碎和仇恨之中步步蹒跚,看他从绝望和伤痛之中努力前行。
她微微一笑,挺直身子,轻轻拂去身侧花瓣,她的每一步,都走的既慎重,又轻盈。
到了大殿之上,润玉将她的手,一握又一松,而后对天帝拱手道:“父帝,您与润玉,不仅有生养父子之情,兼有教诲师生之义,更有,指婚赐缘之恩。特以星辉凝露敬献父帝,聊表孩儿寸心。”
天帝微微一笑:“难得你这孩儿有这份心!呈上来吧!”
一旁的仙侍奉命将星辉凝露呈上,他持起碧色杯盏,见杯内流光洋溢,心下更是妥帖,方一口饮尽。
正待阿锦与润玉拜天帝之时,一方红影从九霄云殿之外闯入:“且慢!”他急急几步走来,不理私下窃窃私语:“父帝,孩儿有事要奏!”
他轻轻用眼尾扫一扫润玉:“你到底还是没有听我一句劝,一切已成败局,你若还执迷不悟,只会让九霄云殿,染上无辜将士的鲜血,收手吧。”
润玉轻轻一弹袖袍,他重叠的洁白礼服如云彩炫目,晃人心神,听得旭凤如此指责,他面色没有半分畏惧和恐慌。
天帝看着座下的一切:“燎原君,你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燎原君面上惶急:“陛下,九霄云殿周遭,埋伏了夜神的十万天兵,只待时辰一到,便击鼓为令,直攻九霄云殿。”他又一抬眼,面上惶急之色已退:“但他三方天将,均被火神卸甲,陛下不必忧心。”
天帝急怒道:“润玉,我本来对你寄予厚望,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不忠不义的谋逆之徒,今天众仙家在此,铁证如山,若不惩戒你这个谋逆之徒,如何向六界交代。众天兵听命,速将这不忠不义的畜生,押往毗娑牢狱。”
只是天帝如此愤怒,他身侧之人,却无人移动。所有人俱面面相觑,呆立两侧。
只见润玉昂首挺立,大声道:“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又有何权利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父帝当年为登天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而我的兄弟,却一心想着夺我妻子,这世人都说天上才是最好的地方。可殊不知,这里才是六界最肮脏,最残酷的伪善之地。”
“天帝当年屠戮兄长,又纵睿废天后杀害花神,辱杀我母,覆灭我龙鱼族之时,难道就不心狠手辣了吗?今日之事,不过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我所做这一切,不求俯仰行走之间无愧于天地,但求心中净土一片,无愧先母生养之恩。”
润玉一挥衣袍,击响一旁的胜天大鼓。鼓声阵阵如铁拳,晃动着此间每一个人的心神。
所有人都知道,这天界,怕是要变天了!
正是此时,一旁静待时机的隐雀终于向前,他直接站起身来,大声疾呼:“天帝及废天后德行有失,如今,夜神殿下敢冒六界之大不韪,将天帝罪行一一披露,实属天界之幸,如今天界正是破旧立新之际,我等,愿拥立夜神殿下继承帝位,荡清六界乱世,重立天界威名!”
此话一出,他的身后众仙,也纷纷跪下:“我等皆愿效忠夜神殿下!”
原是天帝废天后的恶行,虽无人披露,但此间仙家,何人不知。而夜神在这几年间,也培植了一批羽翼和亲信,他们皆等待此时,能将这此间最恶之势,一举覆灭。
天帝见此情形,实在是头痛欲裂,他使力一拍手掌,震怒无比,正欲上前斩杀这孽畜,却发现自己无法使力了。原是....刚才那盏星辉凝露?
润玉转头朝旭凤一看:“天帝与废天后残暴不仁,满天神佛皆有怨恨,火神殿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旭凤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再抬眼时,眼神既魔怔又疯狂。他的眼里,竟全是眼泪。
他闭了目,眼泪滑下脸颊,他的话语,只有站在旭凤身旁的阿锦才能听清:“哥哥.....对不起....我必须得......杀了你!”
再抬眼时,他的目光已无比坚定,蕴含了绿色的火焰。他翻转手掌,掌心中,出现的竟然是绿色的火苗。
那一瞬间,阿锦突然明白,这是穷奇之力!旭凤作为真神,居然去吞噬了穷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