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属下还运送了一批粮食与一批用具,还在路上稍后会到。”
“小将军不必自称属下,就以你我相称,“慕挪将凉茶倾在手帕上,递过去,“另外,耳朵太红了,敷一敷吧。”
此言一出,连带丫鬟们也哄堂大笑,言莫满脸通红,点头称是,连忙入坐。
慕挪道:“今日小将军来,除了运送粮食用具,可有别事?”
“有的,今日替爷爷前来是想与郡主商议朔州城的事,郡主应知道这些年八王爷手下的占地,近乎被其他人抢占一空,唯独朔州城这一座,地处皇城西北要塞,又地域广阔,多有富饶之地,税收巨大,遂众人均不肯撒手退让,反倒让朔州城一直没被谁拿去。而今郡主回归,朔州自然是归于郡主,但城中依旧有各位王爷及重臣的别院,郡主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眼中。”
慕挪不知情况如此麻烦,沉吟半晌,不住蹙起眉头,“所以小将军今日来,是要我离开此地,还是要派人前来?”
言莫闻言一愣,未料到她已猜中,顿时不知当不当说,却见她眉头一展,安慰一句,“这两条均可,但我只接受一条,你说吧。”
“那属下就直言不讳了,一为保郡主周全,二为保朔州城周全,我们恳请郡主允许爷爷手下将领士兵随意出入朔州城。”
慕挪眉睫微微一抬,眼中印着两轮月圆,锃光瓦亮似的,“随意进出朔州城有何难?敢问是不是还有其他请求?比如……驻兵在此?”
她方才分明心不在焉,开口却猜的这样准,言莫对她不由敬畏,起身抱拳道:“朔州城东北角有一小山谷,正是屯兵之所,所以……”
“那些兵原本驻在何处?”
“在朔州城西塞外。”
“多少兵?”
“九万七千,绝不多一人。”
“为什么要退到城内?”
言莫匆匆看了一眼花不如,却见她暗暗摇头示意他。
慕挪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有些想法,“不说便不说吧,是谁的主意?”
花不如在旁侧接道:“是燕大人和镇骑将军的主意。”
她笑了笑,“我答应,可是此事与燕南风又有何关系?”
言莫道:“燕大人是皇后身边的人,我们只是听命于皇后。”
“那山谷我年少时曾去过,两山山腰之间有隐秘狭道直通皇城西门,”她大口喝下一杯茶,红唇泛光,对着言莫咧嘴一笑,“莫非皇后要造反?”
堂中先是一静,众人即刻又笑起来,言莫鬓发里滚落一滴汗。
“郡主莫要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无论阴谋阳谋,我不泄密亦不参与,但你们动手之前,务必告诉我一声,我好逃命。”她起身动了动胳膊腿,对丫鬟们道:“饿了,去准备午食吧。”
午后,几人会见朔州城府尹。
朔州城当年的府尹大人因八王府一事已被罢免,如今这位是个探花,没什么家世背景,而慕挪入城时又与他相聊甚欢,因此听说是圣上让将军前来增援朔州城时,府尹自以为受了重视,也不想多嘴得罪,便千恩万谢的准了。
此事妥当后,言莫即刻启程复命,他走后不久,运送粮食与用具的车马便到,其中有一把琵琶,慕挪看了一眼丢在一旁,花不如却端起拨了调子。
慕挪惊道:“这调子好吓人。”
“征战沙场,要的就是乱耳刺骨。”见慕挪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她笑,“你看什么?”
她托腮答道:“想起你往昔在花楼,今日真是不同。”
“花楼里那个不是我。”她面色一变,挑眉笑道:“今日可在郡主面前奏一曲琵琶仙,还请郡主指点一二。”她指下琵琶仙慕挪已在青城听过数次,虽与原曲有些不同,此刻听来却万分亲切。
慕挪有几分欣赏她,她虽花容月貌却实在不是个文绉绉矫揉造作的女子,从前在青州似乎听过她的身世,说她家底本是殷实,家中有一酒楼,可后来被朝中一个王爷看上,她不肯让楼,便被那王爷毁了。
慕挪想起胖掌柜口中的杜家楼,忽然开口道:“你原是姓杜吗?”花不如一愣,指上已停。
她又问:“毁了你酒楼的是不是我父王?”
花不如还未回答,院门外便传来一串叩门声,门外来人不得应声已然迈步进来,眼前华衣男子正是良久不见的九王爷崇西王。
而让慕挪一时未能回神的,是立在他身侧的那女子,她一脸傲然,眼角抹着一线胭脂,红的刺眼,她正扫视屋宅眼中是藏不住的轻藐,面上是彻头彻尾的假笑。
慕挪万万没料到,陆公府中的那个红翎竟还活着。
她一时惊的未能发声,却听崇西王高声唤她:“好久不见。”
花不如起身拍了她肩头一下,她才应声,“多年未见,九叔并没有变。”
崇西王笑了,“胡说,你叫胭脂的时候你我可没少见。”
关于她的这几年,众人已很清楚,慕挪不愿接话,
崇西王兀自领着红翎走入正堂,二人坐上客座,“听闻你回了朔州城,九叔是特来看你的。”末了一笑,“不必紧张。”
“不紧张。”她提起茶壶走上前,手中却只捏了一只白瓷青花杯,斟了茶放在崇西王面前,“只是不大明白,九叔来便来,为何不带九婶婶。”说罢瞟了红翎一眼。
“她太闹腾,休了。”
瞧着红翎小人得志的模样,果然是快要坐稳了。
她假意瞧不见,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