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徐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完全没有上午嬉皮笑脸的样子。齐屿也掩了笑容,视线凉凉地瞥过去。
西野不在面前,他们都懒得再做出虚假客套的模样,齐屿连招呼都不愿跟周思徐打一个,转身就往走廊另一头走。
周思徐的手从兜里抽出来,一把抓住了齐屿的手臂。齐屿在他的手上瞥了一眼,周思徐立马将手收了回去,嫌弃似的甩了甩。
“有什么事吗?”
周思徐盯着他的脸:“你就是西野之前的恋人?”
齐屿整了整袖口,漫不经心道:“关你什么事?”
周思徐觉得这人真是欠揍极了,但他不想输了气势,强行压下想揍人的冲动,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我和西野认识了五年,知道他过得有多苦。既然他喜欢你,那我不反对,只是如果你对他不好,我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不会放过你。”
齐屿的神色未动,只是视线在周思徐脸上转了一圈,反问道:“你有什么立场反对?”
他说完就抬起步想离开,显而易见地不把周思徐放在眼里,周思徐抓住齐屿的肩膀,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凭这些年是我待在他身边,而你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
手下的身体猛地绷紧,周思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齐屿钳住手臂推压在了栏杆上。
手臂被扭在胸前,按在那上面的手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齐屿的眼睛黑沉沉地盯着他,咬牙道:“他一直都是我的,不管之前,还是现在。”
周思徐一时没说出话来,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正想反抗的时候,齐屿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臂,直起了身。他再也不和周思徐说话,往走廊另一头去了。
周思徐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被扭疼的手臂,嘴上嘟囔着骂了一句,那双眼睛却在眼前挥之不去,他相信自己没看错里面的执拗和压抑的痛苦。
半晌,他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西野紧闭的房门,悠悠然回了自己的房间。
齐屿并没有去多久,等他回来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西野正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醒了?”
西野点了点头,目光却还一直放在齐屿身上,直到被齐屿抱进怀里,眼神才渐渐地变得清明,脊背放松了下来。
他伸手抓住齐屿胸前的衣服,在齐屿怀里仍努力抬着头,试图看到他的脸。齐屿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问道:“怎么了?”
西野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轻渺渺的,像是隔着一层真实与虚幻的纱。齐屿的心在他的叹息中颤了一下,收紧了胳膊。
西野轻轻地问道:“你去哪了?”
齐屿这才松开怀抱,西野的手由拽着他胸前的衣服转成了拉着他的衣袖,齐屿看了一眼,将那只手扯起来放在唇边吻了吻。
他从床头桌拿起一枝玫瑰花来,花已经干了,却仍旧维持着将放未放的模样,饱满又漂亮。
西野的眼神闪了闪,当初在下车的时候,齐屿冷着脸要他将玫瑰花放下,不许拿下去。西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没想到齐屿竟然没扔掉。
齐屿轻声道:“虽然不太好意思说,但我当初,很嫉妒。除了我的玫瑰,不许你将别人送的花当作宝贝。”
西野将花接过来,拿在手里,问道:“那你为什么还留着?”
齐屿笑了笑:“因为你把它当成过宝贝,它在我这便也成了宝贝,舍不得扔了。”
西野抿了抿唇,没说话,目光放在玫瑰花瓣上,它的边缘泛了一圈干丛丛的黄,但花瓣的颜色仍是红艳艳的,在昏白的空间中,像一团静静燃烧的火。
齐屿看着他,轻声道:“小王子守着他唯一的一朵玫瑰,你也是那唯一。”
西野的手攥紧了些,他突然蹲下身,打开了床头边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瓶。玻璃瓶并不是很大,宽口圆身,西野将它放在桌上,又将柜子落了锁。
他将手里的玫瑰花放了进去,摆在了桌上,白色的墙,黑色的桌子,红色的玫瑰。齐屿好半天才缓缓地吁出一口气,他的手放在玻璃瓶上,轻轻地摩挲着,像在抚摸着过往那些柔软的记忆。
他开口问道:“信呢?”
西野回头看他,嘴唇动了动,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你的呢?”
齐屿的眼中一瞬间翻过无数情绪,他将西野搂抱进怀里。西野的手放在齐屿的背上,他闭上眼,轻声道:“没关系。”
他在看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时就知道了,齐屿将曾经的过往清理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留,也确实没想再和他有什么未来。
西野打了个寒颤,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臂。只是想想,就让他怕得不行。
晚上西野又逼着齐屿吃了一堆药,齐屿认为自己身体强健没什么大问题,但为了不让西野担心,还是乖乖地按剂量吃了,然后给西野也泡了一包感冒冲剂,看着人喝了下去。
西野一天都很黏他,周思徐也识相地没来打扰,只是齐屿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吻他,担心把病传染了过去。
齐屿靠在床头,看西野刚洗过澡的模样,他整个人仿佛都还笼罩着热腾的水汽,那份s-hi润感隔着睡衣透出来,撩拨得人心痒。
齐屿咳了两声,西野有些担心地将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突然被齐屿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