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依转过头来神色讶然,接过卡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勉强稳住情绪道:“麻烦你,帮我看看什么时候冻结的?”
小姐指了指卡号的后四位,回道:“半小时前,萧总亲自打电话吩咐的。就是这张卡。”
时天依这才发现,他下榻两天的宾馆,竟然是钦荣名下的产业!
也就是说,三天中他的一举一动,自始至终就没出过女人和萧歆然的视线……
时天依这才真正感到彻骨的寒意。卡在此时被冻结,显然是不想让他入住的意思,难道今晚,她们就要将他抓回去了么?
逃跑是恐惧过后最明智的选择,于是时先生卡不要了,形象也不要了,三步并作两步向旋转门奔过去,夺门而出。
而恰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宾馆门口的石柱旁闪了出来,动作快得让人无从反应,一把便揪住了他衬衣后领。
那力道大得可怕,他挣了挣,居然丝毫不能与之抗衡。那人将他拎小j-i般拎了起来,一只冰冰凉凉的手伸过来,将他即将冲口而出的惊呼堵在口中。
女人冰冷而嘲讽的声音响在耳畔,呵气如兰道:“时先生,这三天,过得还好?”
这问题自然不需要他回答,于是也算识时务地闭上了嘴,任人宰割。女人控制着他往停车场走,高档宾馆的停车场里豪车无数,女人最终停在一辆不起眼却暗藏奢华的黑色轿车旁,拉开后门将他甩了进去。
车里有淡雅的香气,驾驶室里坐了个背影柔和的女人,墨发披肩,气质安静又透着冰冷,此时正定定看着刚刚坐进副驾驶的女人,侧颜绝美。女人为自己系上安全带,和她对视一眼,眸中色彩温柔:“走吧。”
车子启动,平稳驶入夜色中。时天依猜到,正在开车的就是萧歆然。
说起来,他并未见过这位叱咤风云的萧总。那晚混乱中只有匆匆一瞥,虽然从前做了很多为难她和钦荣的事,但他身在暗处,并不需要直接接触她,只需要按照时鄞的吩咐,将她的要求一件件办好,换取一个全身而退。
如今他是注定不能全身而退了,时鄞敢就这样放弃他,他也猜到自己并未掌握核心机密,因此对萧歆然来说,除了给女人报仇解恨外,他可以算作毫无价值。
一个没有价值的仇人,她们会怎么对他,不用想也知道。在极度绝望中,他开始思考自保之策。
半小时左右,车停在钦荣总部的车库里,一个对策也渐渐在脑海中成型。女人先一步下车来拎他,随即萧歆然也下车,立在一旁等着。
他抬头,对上了萧歆然平静如水的目光。那么美的一张年轻面孔,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喟叹。他想到她所承受的那些因他而起的戚伤,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却被求生的yù_wàng苦苦压制,最终化作他的垂头叹息。
萧歆然转身锁了车,向电梯间走去。女人拎了他跟上,上了一台专用电梯。到顶层需要指纹验证,可见那不是普通的地方。总裁办公室在顶层之下,而顶层是个什么地方,诸多猜测,却鲜少有人去过。
事实上,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走出电梯后,视野十分开阔,漫长的走廊两侧分布着一个个诡异的房间,房门紧闭,每一个上面都有标号,就像关押着罪犯的监狱。走廊尽头有一间的房门和其他相隔很远,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看起来是因为房间内部格外开阔,才有了这样的格局。
时天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那张紧闭的房门里隐隐透着y-in冷,就像一个……大棺材。
萧歆然和女人都是一句话不说,轻车熟路地沿着长廊向前走,灯光不瘟不火,是恰好能看清却又不刺目的亮度,平和的表象下一派压抑。
萧歆然停在标号为四的房间门前,开了指纹锁,推门进去。
房间很大,密闭的空间里,出人意料地用不然纤尘的玻璃隔离出大片区域,看上去颇有些梦幻,但时天依凭借多年混迹的成果,一眼就看出,那是造价高昂的防弹玻璃。
……如果顶层都是这种内含防弹玻璃的房间,那大概是钦荣真正的核心区域了。不知其他房间里藏着怎样的秘密,但这间四号房,似乎是专门用来审讯的地方。
玻璃房子,边边角角都毫无缝隙,趋近于完美的做工,反映出主人j-i,ng益求j-i,ng的办事态度。出入的通道是加厚过的,双面设置指纹锁,里面是警局常用的连桌椅,透明墙壁上挂满了五花八门的刑具。
时天依突然觉得腿有点软。
玻璃隔开的区域之外陈设一派柔和,色彩温暖的布艺沙发、摆满书本的书架,还有搁了热茶的茶几。严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开口道:“萧总,回来了。”
萧歆然走到沙发前坐下,执杯抿了口热茶,严勋也在她身旁落座,女人拎着时天依进了玻璃房子,门在身后啪嗒一声阖上了。
关门后,环境霎时一片死寂,时天依不明白,萧歆然为何不进来,直到严勋递给她一副耳机,他才恍然大悟,并再次感叹钦荣的科技实力。
女人将他按到椅子上,一只手轻飘飘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冰凉柔软的触感透过衣料传递,他心里一抖,忍不住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发现女人只是安静地看着外面端坐的萧歆然。
片刻后,萧歆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