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认识兵仗局掌司刘东?”薛立琴见朱厚照困惑的摇了摇头,他于是继续道,“也是,这人并不是一个引人注意的,殿下不知道也正常,但是这人的手段却十分了得。现在兵仗局的提督军器库太监年纪已经很大,准备这两年便回乡养老。这刘东便是认了他做干爹,如果没有意外,日后兵仗局的提督军器库太监一职便要落入他手中了!”
朱厚照正凝神听他讲述,谁知这时那蜷缩在墙角的仆从暴起扑向薛立琴,嘴中还大喝道,“你敢……贱人你不管你义父的安危了吗!”
虽然那人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铐住,但猝然暴起之下竟也让他冲到了薛立琴身边,只见他的双手成爪死死的捏住薛立琴的脖子,竟是想要掐死他。
一旁的士兵、亲卫还没来得及反应,朱厚照已经恼怒的一脚踢出,那人也不过是有些武力而已,哪里受得住他这一脚,立刻被踢得飞了出去,顿时死鱼一般的重重落在地上。
“咳咳……”薛立琴摸住自己脖子不停干咳,刚才那种频临死亡的威胁和缺氧的痛苦让他的面色煞白,惊魂未定。
“说吧,那人的身份有什么问题?”朱厚照又坐回椅子上,等到薛立琴缓过气来这才问道。
“这刘东是个蒙汉混血,父亲是鞑靼人,母亲是被掠到草原的汉人,他的相貌与汉人完全一样,所以在草原根本没有地位,倍受他人欺负。这人也是心狠,为了能混出头,竟然自愿净身入宫当太监为鞑子打听消息。”薛立琴吸了口气,继续道,“自从几年前就已经传出从兵仗局造出不少犀利火器的消息,但是制造者和制造工艺却是机密,鞑靼一直想让人能混入兵仗局打听这些消息,并且偷取图纸。刘东汲汲经营多年,可以说是潜入宫中j,i,an细中最成功的一个,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兵仗局的核心……”
“骗人,太子,他是在骗人,诬赖。”那仆从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呼天抢地的喊道,“太子,他是胡说的……”
“我胡说,哼!”薛立琴狠狠瞪着他,道,“你既然伪装成我的仆从,要见这些人都必须让我给你打掩护,同在一个室内,你们说的那些事情虽然小声又怎么瞒得过我!”
“怎么可能……我们说得那么小声……”那人不敢置信的望着薛立琴,他在与这些人接触的时候虽然与这琴师在一个房间中,可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却都非常的小,怎么会被听得这么清楚。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琴师吗,那些声音也许你们已经觉得十分微小了,但是对我而言却好像是在耳边说话一样清楚!”薛立琴自豪地道,这人还以为说话小声就能瞒住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自从被他们要挟开始就一直在暗地里打听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该死!”听完薛立琴的话,朱厚照愤恨地咒骂了一声,那些火器的重要性是无与伦比的,可都是跨时代的东西,若真是让那鞑子探子得到即使以鞑靼人的工艺炼制不出来,但是以鞑靼与背后那些洋人支持者的关系,只要落到洋人手里那后果……
他吐了口气,满意的朝着薛立琴点了点头,道,“做得好。只此一人你便立了大功。”
“殿下,我还没说完!”薛立琴心中松了口气,又继续道,“除了这人以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禀告殿下。”
更重要的……朱厚照眸中j-i,ng光一闪,示意道,“你继续说!”
“想必殿下现在也知道那些谣言都是王满奴想出来的,这女子用她的死来妄想来挑起您与皇上的关系。她的心机、相貌、手段都十分的厉害,这样一个人伯颜猛可不是无奈之下是绝对不愿意放手的!所以前些日子鞑靼的异动都是还抱有一丝妄想能将她救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牺牲这个女子。”
薛立琴见朱厚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指着那仆从又道。“在她自尽前的一个晚上,给这人传过一份密信,估计是说出逃无望,不希望伯颜猛可再次闯关导致损失惨重。现在伯颜猛可的连续失败已经让一些大的部落开始蠢蠢欲动了,草原人以强者为尊,若是伯颜猛可为了救她再次损兵折将只怕会有其他的部落开始挑战他大汗的权威。”
他眼睛一转朝着朱厚照身后那些衙役与士兵看了看,小声道,“殿下,这些人是否可靠,接下来的话可能……”
“不能说……不可以说……”那仆从心中已经知道薛立琴将要说些什么,挣扎的爬起来呻吟道。
朱厚照看他的举动立刻知道薛立琴接下来说的将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朝着那仆从一拂袖,那人立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接着他又对着身后的人道,“你们都退下。”
等到朱厚照身后的人都一一退开,薛立琴这才开口解释,“在王满奴死前一天,这人曾经与那刘东谈了很久,那日他十分谨慎,甚至还逼我吃下mí_yào昏睡,可是我看他的表情猜到两人可能会谈论十分重要的事情,于是并没有咽下反而偷偷的吐了出来,听他们二人说话。”
“他们先是说了一番关于王满奴死后的布置,然后也许是放下心来便开始闲聊。也就是这样才让我听到了一个大秘密!”薛立琴的表情有些惊魂不定,他指着那仆从道,“这人对那刘东说,如果这次伯颜猛可的攻击被打退,又在大明捞不到一点好处的话,他就会彻底的与某个大人物合作!”
“殿下您应该知道海外还有很多小国,但是相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