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祁子澈点了点头,便护着冉彦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唉,我觉得方才那姑娘动机不纯,她死死的黏着我们,只怕是另有所图。”冉清回过味来,叹着气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要看热闹,否则她怎么赖的上咱们。”冉念嘴欠,接过话头。
“你不说话,我也不当你是个哑巴!”冉清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冉彦见二人斗着嘴,也只是笑笑。除了他,冉清同其他兄弟姊妹的关系一般,能和冉念这样斗嘴,也是难得。
“清儿都看出那姑娘另有所谋,你怎么还解了钱袋子?”冉彦问。
“她都扑倒你脚下了,我若是不出手,只怕是要抱住你的腿不撒手,我怎么肯?”
冉彦笑了笑,“今儿个好不容易清闲一回,咱不提这个了。走,去庙会看看。”
白衣姑娘见他们走后,收拾了东西,也起身离开了。周遭看戏的人感叹她得了贵人相助,议论过后,也渐渐的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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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昭仪本抚着肚子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秋兰说话。
自上次莫名其妙的腹痛后,她便觉得身子疲惫的很。每日都打不起j-i,ng神来,整个人恹恹的,脸上也没了以前的光彩,看上去老了许多。
“本宫为了这个孩子,还真是吃尽了苦头。他以后若是个出息的,也不枉本宫这般费心。”
“娘娘放心,皇子殿下,肯定是个乖巧聪颖的。集了皇上和娘娘的长处,以后还不知怎么出色呢。”秋兰一边替她捶着腿,一边回着话。
“就你嘴甜。”丽昭仪闻言,喜上眉梢。“如今胎相已稳,本宫也放心了不少。就等着这小崽子出生,本宫……”
丽昭仪话及一半,腹部竟剧痛起来,身下的褥子上浸上了血迹,且逐渐蔓延开来。
“快,找太医。”丽昭仪强挤出几句话后,竟晕死过去。
傍晚时分,昭阳宫内如死一般的寂静。宫人太医们齐齐跪在殿内,身子止不住的抖。
“丽昭仪的孩子,怎的突然没了,你们平日里,是怎么伺候的!”冉觉的眉拧在一块,面色y-in沉如风雨压城。
无人敢出声,殿内静的连掉根针都听的见
“秋兰,你来说。”
“奴婢、奴婢和娘娘说着话,娘娘说她怀着皇子吃了不少苦,以后等皇子降生了,便苦尽甘来了。”秋兰哽咽着说完,便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查,给朕查!皇子无缘无故没了,你们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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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觉回了紫昀宫,怒气依旧难平。这个孩子他十分期待,就这样没了,他怎么可能不哀痛。
既哀且怒,冉觉的胸口起伏的厉害。
中意的儿子不是帝星,继承不了他的皇位。期待降生的儿子无缘无故便没了,毫无征兆。
“皇上,您喝盏茶安安神。昭仪娘娘年轻体健,以后不愁没有孩子。”王喜看着忧心,便吩咐人泡了安神茶送上来。
“搁这吧。”冉觉坐在龙椅上,不住的揉着眉心。
大儿子是个没脑子的,他从未考虑过立他为储。二儿子能力品行本是合他心意,却没有帝王命。不过,他这些日子瞧下来,冉彦确实不是个帝王之才。处事不顾周全,全凭意气用事。皇子本是不该结党营私,可冉彦毫无羽翼,手下仅有他派下的几个老臣尽忠职守。连查明遇刺一事,都尚需祁子澈伸手相助。他的优点,唯听话这一条最为突出。但是冉彦如今,连话都不肯听了!
冉觉闭着眼静思,三儿子醉心诗书花草,对皇位毫无兴趣。四儿子本也是个好人选,但他的母妃犯了事,这储位决计不可能落在他头上。
他儿子不少,但细细算下来,竟无一个有帝王之才。这些儿子,捆在一起都不知敌不敌得过祁舒的一个儿子。
后辈不显,皇室只怕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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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风雪不断,今日好不容易现身的太阳也渐渐隐了下去。
“时辰不早了,清儿,你可看够了?”临近傍晚,夜市即将开放,周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看够了,今日谢谢哥哥带我出来。”冉清虽有些不舍,但依旧乖乖的回话。
“那便回宫吧。”
祁子澈看着冉彦的马车消失在了街角,便携了广靖迅速的赶回了漠北王府。
王府里来了客人,还等了很久了。
“娘娘特意来凡尘一趟,是妖怪一事有了着落了吗?”
正厅里,一个眉眼温柔的女人正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举手投足间雅致非凡。
女子见他们回来,便放下了杯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确实,那妖怪是我府邸出来的。”
“竟真是如此,娘娘可否将此事的始末明白告知?”祁子澈寻了个挨着稚虽的椅子坐下。
“那是我府邸里一匹白鹿,日日养在院中,有了灵性,得了法术。见了我给凡人送子,便也学了些皮毛东西。偶有一日,趁人不备,下了凡间。见凡人处处供奉着我,心生妒忌。便说谎哄骗凡人,说他也是送子神,要凡人供奉。只要有人依着他所说的供奉着他,给他香火,他便允了人家的祈求。这一日复一日的下来,在凡间也有了些威信。但这次次允下来,他微薄的法力又怎么撑的住,便另起心思,一命换一命。不明事理的凡人用丈夫亲人的血求子,孩子是得了,那取血之人的命,也丢了。”稚虽蹙着秀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次,皇宫里的昭仪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