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查。”焦三朝后堂看了一眼,啐了一口,道:“他娘的,他当他是桂王爷,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焦三很燥。
“他人不坏,但是胆小怕事。可恶的是逼着让他这样偏帮的人。”杜九言道:“三爷让人注意一下,刘县令这两日会和谁来往。”
焦三点头应是。
“不过也许不是坏事。”杜九言打了哈欠,“有劳三爷了。”
焦三摆了摆手,道:“我去做事了。”说着,让人将杨长弓和杨坡带下去。
杨坡盯着杜九言,咬牙切齿地道:“杨长弓该死,你帮他,你也该死。”
杜九言盯着杨坡,冷冷地道:“我忍你好几天了,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就没点数?!”
杨坡冷笑一声,道:“该死的人,就一定会死。我是君子报仇,我没有做错。”
“三爷,转头过去。”杜九言道。
焦三几个人都转头过去,各忙各的。
杜九言摁着杨坡就踹了两脚,舒服地道:“我和蠢人没话说,你好好在牢里待着吧。”
杨坡嘴也肿了,肚子又被打了几拳,人疼的直不起腰,被蛙子带人拖了下去。
“杜先生。”杨三强在门口等着,激动地道:“杨坡会被判罪吗,他杀了我儿子,他是故意杀的我儿子。”
杜九言道:“是不是故意的,要看大人怎么判。”
杨三强红着眼睛,“那、那我、那我回去等第二次升堂?”
杜九言颔首。
杨三强朝后面看了一眼,他刚才生气,也没有顾得上和他爹说话,现在想想特别后悔。
也不知道他爹在牢里怎么样了。
杨三强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杜九言和窦荣兴一起出衙门,外面听讼的百姓纷纷围了上来,压着声音道:“刘县令是不是又犯病了?”
“真不要我们一起收拾一顿吗?我们闹起来,他一个县令肯定会罢官的,我们根本不用怕他。”
“上次收拾了一顿后,他老实了这么多天。上次不还和您一起审严智的案子。现在您走了几个月,再回来他又开始嘚瑟了。”
杜九言失笑,拱手道:“再等等。罗先生说休堂,刘大人同意,这是在程序之内,合情合法。”
“那现在怎么办,就等吗?”有人问道。
杜九言颔首,“有时间限制的,从案发到今天已两个多月。再次升堂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刑事案件要在三个月内查办好将卷宗交给上峰批复再送交刑部复核。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时间规定,各府各县才有各式各样的应付交差和考核的冤家案件。
来不及查办,上峰又催着,就会发生屈打成招,抓人充数的事情。
“正月二十一,今天都二月二十四了。”
刘县令还要结案,路上还要留下时间,确实不可能再多耽误几天。
“都回去吧,等开堂大家再来听。”杜九言说着,过去抱着跑过来的小萝卜,和闹儿花子一起往三尺堂去。
小萝卜抱着杜九言的脖子,低声道:“爹啊,你是不是很生气?”
“不气。”杜九言道:“因为,很有可能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小萝卜凝眉道:“他们为什么拖几天,找证据吗?”
“不知道啊,”杜九言神神秘秘地道:“不过,会知道的。”
小萝卜捂着嘴,窃窃地笑,“爹啊,你要跟踪吗?”
“嘘!”杜九言道:“不要暴露了你的想法。”
“杜先生,我、我回家去了。”杨长堂被关了两天,蓬头垢面的样子很狼狈。
杜九言颔首,道:“速速回去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杨长堂说着,急匆匆回去了。
……
罗青苗回了西南,径直去了薛然的书房,道:“先生,案子出问题了。”
他将门关上,坐在薛然对面。
虽然他已经是讼师,但他是薛然的学生,在西南讼行中,他最敬佩的人是薛然。
“我知道了。”薛然递给他一张纸,这是他刚才整理出来的关于这件事案件的主次的证据和线索,“杜九言说的没有错,杨长胜应该是自杀。”
罗青苗心里也知道,杜九言给出的证据和线索是合理的。
除了杨长弓投毒意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杨长胜自杀。
加上杨坡和余氏的种种迹象,都足以证明,杜九言所说的没有问题。
但问题却不是这些,而是,西南不能再输了。
“想要推翻杨长胜不是自杀,还是要从杨坡入手,反证!”薛然给他分析,“杨三强的长子说,他的弟弟从后院取到断肠草的,那么孩子的话能不能作为证词?”
杜九言也没有请孩子上堂,罗青苗摇头。
“断肠草在哪里找到的?”薛然道:“这是第一个不确定。”
“第二,她证杨坡进来藏毒最关键的证据,是杨坡身上的伤以及他被钉子划破的衣服。这只能证明杨坡进过杨长弓的后院,而不能证明他进来藏毒。”
“这个证据就不具有唯一性。”
“第三,”薛然在纸上勾出第三个红色的勾,“反证推翻杨坡藏毒。断肠草到底在哪里发现的,是不是孩子从根本没有搜查过的地方找到的呢?那么杨长弓就依旧有嫌疑。”
“至于余氏做寿衣,以及杨长胜对杨长堂药房的熟悉度,这都是辅助的推论,并不能作为证据。”薛然看着罗青苗,“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罗青苗如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