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完全感受不到手传来的痛楚,全身的感觉只剩下胸中的郁闷痛切,渐渐已抑压成狂,椎心至痛,血气在胸中翻滚,随着他的动作的激烈,口中的狂吼,溢发厉害。终于他猛然咳了一下,一大口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洒落在他那雪白的礼服上面,映得异常鲜艳夺目,却吓人的恐怖诡异。
他的身体源着琴身缓缓滑下,血迹斑斑的双手无力垂下,干涸的大眼正对着大门怔怔失神。
门,突然被打开。
“少爷!”德叔倏地冲了进来,他在外面听到巨响,惊恐之下冲了进来。
他一看到满身是血的曲海臣,大吃一惊,刚紧跑到曲海臣身边,扶起他,急问:“少爷,你做了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夫人看到一定被吓晕的。”
“德叔,我很痛,我很痛,我的心好痛,痛得我快透不过气,我好辛苦,好难受,你告诉我怎么办?我真的受不了了……”曲海臣喘息低吟,轻咳一阵又一阵,口中不时涌吐出血。
“少爷,你不要说这样多,我现在载你去医院……”
自那天开始,曲海臣就经常流涟于酒吧。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曲海臣曾嘲弄借这句诗,喝酒逃避现实的人,但想不到他也成为了一员。
酒精可以麻痹忘却痛苦,虽然是短暂,但可以得到短暂的轻松,也是减少他痛苦的途径。清醒过后,就要面临现实的痛苦残酷,唯有在那醉生梦死中,才得稍微的救赎,唯有在醉梦中,她才会是他的。
他整日沉浸于酒精的麻痹中,浑浑噩噩,但脑子里仍然装满了龙巧儿的影子。这一段时间,德叔茫然不知所措,宋玲玉伤心难过,甚至远在欧洲的曲爸爸也多次打电话,问曲海臣的情况。
而德叔就每天陪着曲海臣旁边,尽量阻止他喝得太多,或等他醉掉后送他回家。
“哗——哈哈,好球,好球!德国又进了一球,我都说德国队今次一定会赢的……克洛斯好厉害!”酒吧周围一片狂热,正播放着足球赛事,球迷欢呼喝彩,摇旗呐喊,酒吧好不热闹,但唯独一个角落,却是黯然暗沉,静静无语,仿佛被一片黑沉笼罩住。
曲海臣皱了皱眉头,摇晃起身,打算离开重新找另一处喝酒的地方,德叔赶紧扶着他。
“我认为刚才在树下的镜头,应该拉紧焦距,手法带点浪漫的朦胧,除了要拍下大树飘散的落叶的意境,还要兼顾男女主角的表情,那里应该w个近镜嘛……”
“但是在千石山的外境已经拍完了,难道还要为了一个镜头重新去一次啊?”
“笨!现在只不过要补个男女主角的近镜而已,还需要树境干什么?你啊,做事就不会转通下……”
“哦,是啊,我明白了,没问题的,我可以补拍的,呃……”那人顿了顿。“不过……明天安扬你有通告吗?”
“张影师,我明天有通告,不过……补个近镜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你明天早上在影楼吧,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一把清雅温逸的男声响起。
安扬?
曲海臣的脑袋猛然轰炸一下,仿佛被人点了穴道,僵硬在原地,只是眼睛飘向旁边那堆人中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年轻人。
安扬!
就算他化了灰,他也认得他。
他深深呼了道气,掐紧了着拳头。
这时,安扬旁边的一个美女向安扬低语,然后安扬打了声招呼,便站起身,与美女一同走出外面。
相片
阴暗的酒吧后巷。
“ric,我犯罪了,我的心犯罪了,我时时刻刻都受到良心的谴责,有时我半梦中醒来,见到睡在旁边的岳华,心都在偷偷悔恨,我真的很对不起岳华,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等等!”安扬苦笑道:“丽琪,你要说什么啊?我又不是神父,你跟我告解你的罪,我也不懂去帮解你啊……而且你所说的跟我有关,十分十分重要事到底是什么?丽华,原谅我的坦白,你可不可以说重点,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你,但等一下我有一个重要的约去赴,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张丽琪轻皱眉头,双眼带着幽怨地看着安扬。“ric,你真的不懂,还是装着不懂啊?在这一年里,我对你如何,你真的完全感觉不到吗?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去找机会接近你。但是你对我却是若即若离,你的心思让我摸不透啊……ric,这就是你对人处事的方法吗?让大家都认为你是个很随和,很容易说话,也不会为难人的好好先生,但是请不要把这套套在我身上,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要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啊?”
安扬垂下眼帘,淡然低语:“对不起,我接受不了。我虽懵懂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们都是朋友,我不想我们之间都撕破脸皮,相互尴尬。我只希望你转回头时看到,岳华其实是十分爱你的,你们彼此都有婚姻的承诺,你要珍惜身边爱你的人,不要等到失去你才后悔啊。你想想,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