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回来了,所以我们回去吧,兄长。”公孙仪回拥住公孙胥,鼓起勇气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为什么?”公孙胥松开公孙仪,狐疑道,“你难道不想报仇?”
“我想,但是我更不想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因为我白白浪费性命。”公孙仪望向公孙胥的眸子透着决然,“我会亲手杀了他,所以你撤兵吧,现在的这一切是你我都最厌恶的。”
“你觉得我会放任一个差点要了我的命又害了你的人不管?”公孙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公孙仪,见他跟自己一样脸上透着对彼此的生疏,心登时凉上几分。
“你变了。”
“你变了。”二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随即陷入死一样的沉默。周围其他人见状皆悄悄溜了下去,灯火通明的偌大营帐内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第94章 cer.14
“胥,收手吧,不要再为了我徒添杀戮,你没发现你的眸里已经沾染杀伐之气再不如前了吗?”终究还是公孙仪按捺不住,率先道。
“那你呢?以前的你独善其身旁人死活与你无关,现在竟然要放过一个对你百般□□的人?”公孙胥头一次吼了公孙仪,“你是不是对他动了感情?”
做梦也没想到公孙胥会说出这种伤人之语,公孙仪以一种初次认识的陌生目光盯了公孙胥许久,这才转身冲出营帐。
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公孙胥急忙冲出去,正好看见公孙仪夺了匹马往敌营飞奔而去。
“公孙仪——”公孙胥欲追已是不及,望着那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满载不甘地怒吼一声,任由陡然降下的暴雨淋s-hi自己。
山间气候本就多变,独自在山间小路策马飞鞭的公孙仪渐渐放慢脚步,突袭而来的暴雨瞬间将山林掩埋,脚下泥土被雨水冲刷的极其松软,马蹄陷在泥土里爬不出来,被困在原地行进不得的公孙仪被瀑布般的雨点模糊了眼前视线,耳边传来轰隆闷雷声,误以为打雷了的公孙仪全然不知前方正有一场危险向他肆虐而来。
公孙仪前方是个长满茂密树木的高坡,穿过高坡就是对面的营地,眼下被暴雨困住无法行进,而那高坡上的树木因着被雨水强烈冲刷树根有些摇动,本就松软的泥土携着树木呼啸而下瞬间将公孙仪掩埋。
淹没在泥土里快要窒息了的公孙仪忽被救出,鼻腔和耳朵内的异物被清理干净,嘴被打开正有人不停往里呼着气,咳嗽几声缓过来的公孙仪也没看清眼前人,紧紧将其抱住大口喘着粗气,“胥,你又救了我。”
眼前人的身子僵硬了下,本想回拥住的手缓缓收回,喑哑着嗓子沉闷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公孙仪松开眼前人,看着那个同样被暴雨淋s-hi的俊美男人,有些吃惊的张大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救你,还有,这是第二次了。”男人拦腰将公孙仪抱起,不顾他的挣扎强硬道:“我有给过你自由,但是你既然自己回来了,这一次,就不要再妄想从我手上逃走。”说罢就抱着公孙仪由另一条隐蔽的平坦小道穿梭而上回到自己大营。
朝门口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便退了下去,公孙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进大营早已涨红了脸,用毛毯将那冻得瑟瑟发抖地身躯包裹住,男人将公孙仪放在炕上,自己则找了条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头发。
没过一会儿几个士兵就抬着个直冒热气的大木桶走了进来,随即退了出去。“你身子骨不行,泡个澡去去寒。”男人说罢就伸手想抱他进去,公孙仪急忙摆摆手拒绝:“我自己可以。”
男人闻言只得作罢,又看他半天没动静只得道:“再不洗水就凉了,这儿是深山水源紧缺,莫要浪费了。”
“你能出去吗……”公孙仪欲言又止,可看见同样s-hi漉漉正不停搓手的男人,想想外面雨势减缓但仍威力极大的雨幕,又出声唤住正准备出去的男人,不仅是他,就连公孙仪都有些愣住,“那个……外面还在下雨,你还是别出去了。”
“没事,我出去,我怕呆在这儿又忍不住做些令你讨厌的事。”说罢就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因帘子掀开而争先恐后涌进来的风雨让公孙仪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脱下潮s-hi衣衫进入那水温适中的木桶内,瞬间被温暖包裹驱散了那股寒气。
沉浸在氤氲雾气里的公孙仪又想起先前对公孙胥说的话,事实证明他说的是对的,自己即使站在他面前,也无法狠心痛下杀手,至于是为什么,公孙仪却说不上来。
连日奔波的疲乏在这温暖水汽的熏陶下逐渐激发,手搭在木桶边缘直接趴睡着了。
撑了把伞站在帐外的男人冻得直打哆嗦,估摸着公孙仪也该洗好了可到现在还没动静,怕他又出什么事急忙掀开帘子进去,迎面和刚从木桶出来正擦拭身子的公孙仪撞个正着,那沾满水珠的曼妙r_ou_体看的男人起了反应,在那s-hi漉漉紧贴在身上的衣服显得更为明显,公孙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