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走到了洛克的画像前。
那幅画,由洛泽所画。
她抚摸洛克的眼睛,轻叹:“小叔叔。我回来了。”
也终于明白,洛泽的卧室为什么会如此摆放。几乎与她曾经的卧室很相像,差不多的风格,差不多的灯饰,窗帘,梳妆台与案桌。甚至连飘窗对出的花园,种满的都是大马士革玫瑰。
与她在姐姐家住时,几乎一模一样。
应该是洛泽在分裂成洛克期间,根据洛克的日记将卧室装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又或者是,洛克从前替她所布置的。到底是谁,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叹,为洛泽与洛克的深情。
她听见了另一声叹同时响起,猛地回头,洛泽就靠在门边,手里拿着一支烟,那点星火明灭,在夜里,蕴着他的眉眼,他的眼睛看不到光,深深凹陷了进去。
见她回头,他抖了抖烟灰,然后走了过来。在那张圆形的沙发上坐下,一手托腮看定她。他脸侧依旧是那盆大马士革玫瑰,只是花没有了,只剩碧绿的枝叶。
他的上方,就是洛克的油画。
“小叔叔,你有烦心事?”月见声音细细的。她蹲了下来,抱着他的双腿,将脸靠到了他的膝上。
她的温柔,乖巧,是他从前喜欢的。可现在,他更希望她可以做回自己。真正的张牙舞爪的自己。
洛泽抚摸她的发:“肉肉,你明明不是个顺从乖巧的女孩。对着我,却收起了那些利爪。”
“因为我爱你呀,小叔叔,你就是我的天。”
顿了顿,她又说:“这里的摆设都陈旧了,又被贼人动过。要不重新装修一遍?”
洛泽一怔,抚着她的发道:“好。”然后说:“肉肉,洛克的画像送给你吧。我想你会喜欢的。也是我的作品,没有别的意思。”
月见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说:“好。”
“肉肉,我可能需要离开两天。”洛泽看着她的眼睛说。
“不要!”月见猛地扑到他怀里,她眼睛红了,声音也拔高了:“你说过的,我们之间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然后猛地又顿住。这死别,说出来,不吉祥。洛泽也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月见又想起了那一晚,洛克来向他道别时,她说过的话,她说他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一语成谶。
她的眼眶很红。觉得什么话都是多余,都无法表达她想说出口的万分之一。她吻住了他,用尖细的牙齿咬,很用力。
洛泽的唇破了,血渗了出来。
他有些烦躁,也就没有了平常的温柔。俩人推搡着,扭作了一团,滚到了木地板上。
两人纠缠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
直到筋疲力尽,躺倒在了地上。
还是倒春寒的时节,洛泽看着她好看的眼睛说:“肉肉,我抱你回床上。”
她点了点头。
他将她放在雪白的被褥里,才发现她的脸色比雪还要白。洛泽有些紧张:“刚才弄疼你了?”
月见抱住了他,不许他离开:“没有,我只是害怕你会走。”
洛泽哄她:“我只是到床脚捞被子。你抱着我,就捞不到了。”
月见笑了:“说得要捞月亮似的。”
“你就是我的月亮。”洛泽替她盖好被子:“我已经捞到了。”
两人躺在一起,聊天。月见fu他的眼睛,说:“小叔叔,我喜欢你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即使世界毁灭,我们依旧连在一起。那种感觉,并不仅仅是在x上。是真的不愿再和你分开。”顿了顿又说:“我这辈子,最怕离别。”
洛泽许久没有说话。
月见想了想,又说:“小叔叔,其实你为什么从来不问一问我呢。只要你问,我会回答你的。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洛泽侧卧着,为了方便拥抱她。但此刻,眼睛却低垂着,不敢看她。他的身后也放有一个玻璃花瓶,插着一枝雪娇。
白山茶清淡优雅,在夜里安静开放。她忽然说:“小叔叔,你看雪娇开得多漂亮。可是花期一过也就枯萎了。花堪折时直须折。惜取眼前人的道理,我懂。我真的懂。”说着说着,她就急了,上半身直了起来,露出雪白的肩膀与xpu,而发乌黑,直泻而下,在夜里看,美得触目惊心。
洛泽看入了迷,简直不能想象,如果当初洛克没有出事,她今天根本不会在他身边。
他的妒忌又犯了。
月见懂了。轻声说:“小叔叔,一切没有如果的。洛克已经没有了,已经没有了啊!”
她终于说了出来。
洛泽坐了起来,靠着床头,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支烟,想点上,可是手一直颤抖。最后他将烟扔到了地上,才说:“当初你从伊斯帕塔不惜翻山涉水,穿洲过省,甚至跨过不同的国家来到沙漠,是为了找洛克,对吗?”他说的其实是肯定句。
月见没有犹豫,直视他的眼睛说:“是。小叔叔。我都记起来了。因为家里来的客人天南地北,确实有人提到雕塑大师洛泽在沙漠里出现。可能是为了找创作灵感。那些人说得零零碎碎。但是我找过去了。中途遇到意外,失忆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洛泽。”洛泽哼笑了一句。
月见的脸有些苍白。那一个不是洛泽,应该是洛克。他介意那一个称谓。
她哭了,双手猛地捂住了脸,十分无助:“阿泽,你失去了弟弟,可是……可是我也失去了爱人啊!我曾经爱过他,我无法否认,因为那都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