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纯雪沉吟良久。“岳非,我也愿意有你,有我爸妈,有阳阳,也有你,能都看到你们,很幸福。我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缘分,可我知道,不是那种爱。我说我后悔,你会鄙视我吧?我也觉得自己好过分,可我真的后悔。如果他能活着,让我做什么也行……”她哑然一会儿,继续说,“你别为了我们回来,你本来就是想在北京的,是吗?别回来。……他太坏,我跟了别人,他会生气。我不想他不安心……”
“雪儿……别这么傻好不好?”岳非哽咽。
她摇摇头,“不只为他,也为我,我喜欢这样。你再别来看我们。等,你结了婚,也抱着孩子,再来。阳阳喜欢你这个舅舅……”
“雪儿……”
“别说了!你们都不喜欢他,我知道。我不想听你们谁说值不值得。”阳纯雪使劲忍住眼泪,接过阳阳往前走。
岳非默然,跟着。他感到阳纯雪有抵触,以为他们都觉得郝湘东不好,所以,有些拒绝交流,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心里叹。她固执地只将他锁在自己心里了,要清除,更难。
郝湘东自k市转院至北京治疗,郝家倾巢来了北京,k市的家郝湘楠不时去打理一下。多少天没开的信箱竟有一封来自北京的信!
郝湘楠看了,当天来了北京,把信交给母亲。
那信是阳纯雪托岳非寄去的。里面有简短的一段话,没有前呼后缀:这是您的孙子,小名叫阳阳。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知道,湘东有儿子。我们生活的很好,您一点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地带大孩子。您保重。
郝母眼里泪出来。容不得怀疑,那照片上的小脸蛋像极了郝湘东小时候的样玉雨春自医院回来,看到含泪的郝母,并一旁的郝湘楠。她默默坐一边,说:“妈,我有个考试,得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带孩子先回去了。”
郝母静会儿,点个头。“让王阿姨陪你一块回去,照看康康。”
“不用,让王阿姨在这儿陪妈吧。我现在叉不上班,在家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准备考试,能行。”为了让郝母放心,又道,“我表姐也在家没事,忙不过来我就让她帮帮我。”
郝母没再说别的。
玉雨春第二天带着孩子回k市,走时回头,向郝母道,“妈,谢谢。”
郝母望着那抱着走远的胖孙子,也感伤,摆摆手。郝湘楠帮着提包,送上门外的汽车。
郝母叹一声,回房。罢了,不管了,这盘乱棋,就由着儿子下吧。
玉雨春一直不知道除郝湘东外,郝母他们知道不知道康康的真正出身。如何知道,她理解不了郝母的平静,接纳。但,又确实有异于从前。不是说对她不好,是一直太好!但不管怎样,她还是期望郝家能接纳这个孩子,给她的儿子一个正常的出身。她会为此忘记所有不快,只记着郝家的好处。
双、休日。
是个好天气,一点风没有,阳光明媚。肖白梅看看,对郑老太太笑道:“妈,今天天气好,质中也在家,我们陪你出去走走吧。”
郑老太太看眼儿子,说:“你们去吧,我不愿出去。”
郑老太太与儿媳妇不计前嫌后,也便希望儿子儿媳也过得像对夫妻。她看儿子一直对肖白梅很客气,可放在夫妻间,那便是疏冷。有意不掺进夫妻俩之间。
“质中,陪我去买点东西吧?”肖白梅问向郑质中,却未等得他的回答,已去拿来他的外套,递向他,笑吟吟:“走吧。”
郑质中没多说,接过,穿上,一块出去。
车停在超市外,肖白梅挽了郑质中的胳膊往里进。郑质中没拒绝,心里叹了下。身边挎着妻子随处走走,曾是他一度认为的幸福家庭生活,但,此刻,却感觉不到。
玉雨春趁儿子睡下,急忙出来,打冲锋似的采购,抢夺时间,怕儿子一会儿醒了。眼晴只注意货物了,推着采购车撞到一女人身上,对方呀叫了声,她忙抬头抱歉:“对不起……”
眼前却是郑质中,还有挽在他臂弯里的肖白梅。玉雨春竞被那臂弯处的手粘着,好一会儿扯不开目光。眼前一模糊,忙垂了眼帘,使劲点下头,算打招呼,过去。
郑质中的脚步,很久没挪动。
一个月后,玉雨春参加省厅统一招考的公务员考试,被录取。临去省厅报到时,她拿工资卡去银行提钱,发现,里面一个宏大的数目:1 00万。
那封阳纯雪发自北京的信,早就到了郝湘东手里。郝湘东身体一突破那道限制,从四肢恢复感觉后,一天强似一天,好的很快。一边康复训练一边让人在发信邮局区域扩散性寻找,三个月,翻天样找了几遍,竟一点没寻到阳纯雪的踪迹但。找到了岳非。
当岳非看到立于他面前的郝湘东时,短暂的惊诧后,冷淡。没说什么,等郝湘东开口。
郝湘东笑了下,“岳非,不祝贺我还活着?”
既然活着,为什么装死?岳非冷哼一声,脸上还是阴。
“坐下。”郝湘东往大厅会客区去,找座坐了。
岳非看看也过去。郝湘东叉问:“毕业回国了?”
岳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