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不都是做着这种事情的?不然你对「海贼」的定义是什么?”
“不受律法保护的海上自由职业者?”
医生看着那个金发的人轻声笑起来。
和自己的y-in暗世故比起来,黑足屋简直是光明,天真与一切美好的集中化身。黯金的眸沉下去,刹那翻搅起深不可测的晦暗漩涡。
“你有仇恨吗?即使站在律法之上也无法诉诸正义的,与光明为敌?”话才说完,罗就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所谓言多语失,有些事情就是要压进心底,直到实现的前一刻才能宣布的。刚刚在山治面前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真是……不能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医生撤去目光,将表情重新掩在绒帽沿下。
“罗?”
“没什么。”话虽如此,医生却有大把的理由相信那个聪明的男人已经猜到了些许,也许不会全盘猜中但只怕能够料想到大致轮廓。
并且如他所料,山治并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除非是自愿说出来,谁也不会过多询问。不过,金发男人在这一刻觉得真的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仿佛和那位陌生的船长真的共享了某些事情。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于他而言,对自己与对其他人,是有差别的。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金发男人继续之前的工作而医生坐在餐桌前不知道思虑着什么。
现在还不是回忆的时候,特拉法尔加罗将那些过往从脑海中排除,重新回到这艘海贼船。他可以确定的是,在这艘狮子头的船上,不,乃至在整个北海整个伟大航道整个世界,对自己的真正心愿能够窥见一斑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人。
就算是自己不小心说走了嘴,也就只有这么一次。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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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oames.
-你只会了解那些被驯服之物。
“room!”
特拉法尔加罗知道,自己再不出手的话,山治的胸口就会被joker击穿。那时再怎么补救都来不及了。他隐隐有几分感谢自己还留了足够的体力来应付接下来的战斗。至少不会让那个人以及其它同盟在自己眼前丧命。
扯着金发男人的胳膊回到桑尼号,罗立即要他们所有人离开。将后续事情都向他们交代安排下去,却在临走前换回那个男人的一句话。
所以,你是不是……有点太过执着于多弗拉明戈?
医生的动作猛地一顿。他回过头,在不远的距离中对上那人湛蓝的眸。一刹那,他看到了很多没有被说出口的内容。尽管只是一个问题,但他知道山治已经有所察觉了。怎么想都只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又仿似清楚一切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只有那个人最接近真相,只有那个人心思缜密。被感应,被洞察,被了解。
……所以只有那个人会有所怀疑。
罗突然感到有一点迷茫。就只是一点,却足以令他的心境生出变化。当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自然也会有所期冀。有所期待就会有所回应。正如寇拉先生所期待的,自己会亲自向joker寻仇作为回应,山治所期待的,也会同样得到回应。
而所谓的期待,比如活下去。
金发男人盯着那双黯金的眼瞳,深邃仿佛燃着某种火焰,他一直看进最深的地方。一语不发的男人令他想起蛰伏的猛兽,平时看起来是温驯懒散的样子,那不过是暂时按压住全部的野心罢了。牙齿依然尖锐,爪子依旧锋利,猛兽就是猛兽,随时都可暴起噬人。
只看罗的表现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想中了大半。
仇恨……吗?
不得不说「仇恨」是会蒙蔽视线的东西。最浅显的事情都会视而不见,最善意的提醒也要置若罔闻。不过……那家伙是个罕见聪明的人,他的话,一定能明白这点吧?而且,以罗的头脑和实力,是不会白白送上性命的。毕竟想看的结局,要首先活着才能亲眼看到吧?
山治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是了解那个人的。理由可能只是一瞥之间的眼神与藏在眼神背后的东西。他看得见。他听得到。
唐吉坷德的线如影随形,气势汹汹地向桑尼号杀来。足以破坏船只的攻势被他们的同盟悉数拦下。再没有闲谈的时间,桑尼号必须立即开船。
是船长的话,至少给我说话算话。
说好了,立刻就跟上来的。
再多的已不用说,相信他都知道。取而代之的忙碌就是接下来的一系列安排。一方面要防止唐吉坷德的追击——如果他真的追来就意味着罗危险了——另一方面,自家海贼船开始了预定之外的行程,这样大的变故不想办法通知船长怎么行?
金发男人发现自己在甫一离开格林比特的时候就开始想折回,或者……要是能将时间直接快进到所有人再度会合的那一刻就好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为那个戴着绒帽的陌生男人——红心海贼团的船长——牵动心情,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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