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文出身农村,家中长子,下面有四个弟妹。十八岁当兵,为了供下面的弟妹上学读书,一直到二十五岁才经人介绍和白玲结了婚。
当时白玲已是江城煤炭局的正式工人,是城市户口,吃上了皇粮。王成文只不过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当兵的,家中负担又重,白玲算是下嫁。结婚后,他们就开始两地分居,直到白雪七岁时,他才转业回了地方。
白雪懂事后,看过日本电视剧《血疑》,再联想老妈的作派,一度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和血缘。幻想着自己出色的亲生父母,终有一日后找到她,带她离开不堪的现实。到后来科技进步了,她也想过偷偷地去做dna。可看要为自己操劳了半辈子的父亲,最后又放弃了这种想法。
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来不及了!她享受了他给予的父爱,他便是她的父亲,她会孝敬他一辈子。
父亲王成文似乎在白玲面前,总是不自觉地矮上一头,事事顺着她。白雪原来以为是因为奶奶家条件差,叔叔和姑姑的工作又都是老妈帮着安排的。
直到许多年后,白玲养了一条雄京巴狗,想到让他配种生仔儿,却一直没配上。白雪偶尔听她边踢狗,边骂:“什么人养什么狗,一样的没种!”
白雪这才想起王成文参加过边境自卫战,立过三等功,难道是那时战争创伤?原来一切想不通的结,隐约有了答案。
纵然如此,白雪也不让父亲再生活在老妈的控制下,想让他有机会争取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怯懦懦、窝囊的一辈子。
可这时人的观念还很老旧,离婚几乎和离经逆道划等号,而让父母离婚的孩子,估计离被送进疯人院不远了。
如何挑起战争导火索,白雪苦思了许久,无意打开抽屉时,找到了最佳选择。
王成文下班买菜回家,正打算给女儿切熟食,准备晚饭时,却发现桌上已摆好了现成的饭菜。一看就知道,是从饭馆里点的外卖。
“小雪,这菜是谁买的?”看着色香味都不错,他笑着偷嘴,夹了块地三鲜。“嗯,味不错!是街口那家买的吧?”
“爸,味道不错吧?”白雪笑眯眯地端上碗筷、米饭,“爸,快洗手吃饭。”
王成文肚子正饿,洗手端碗,夹菜吃饭。“你妈给你留饭钱了?”白玲时常不回来吃饭,就会给女儿留买饭钱。
“不是!”白雪强装着笑脸,夹起菜吃得很香,胃里却不住地恶心。“是林伯伯给的。”
王成文的筷子一顿,“哪个林伯伯?”
“经常来家打麻将的那个林伯伯,四十多岁的那个!”白雪一副天真的模样,“足足给了一百二十多块呢!”
“一百二十块?”王成文在心里划了个狐,“啥时候,因为啥?”
“前几天……我睡午觉醒来时,林伯伯正在床前站着……手按在我胸口……”王成文的面色涨得通红,在他的怒目中,白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放下手上的碗筷,低头不语。
王成文的肺都快气炸了,气恼地瞪着女儿,咬牙切齿:“他还说什么了?”
“女孩子要从小注意身材,内衣不要穿得太紧……不利于发育……”
“混蛋——”哗啦啦,他把桌子掀了,盘碗菜撒了一地。
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女儿,又气恼又心痛。“小雪……你都十三岁了,是大姑娘了……”犹豫半天,他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唉……你是大姑娘了,再不能让人随便进你的屋、碰你……记下了?”
听着他苦涩的声音,白雪红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嗯……”
父女草草吃了几口,白雪躲进自已的屋子,王成文则坐在屋子里抽着烟,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点红亮间或在黑暗中显现。
“这么大的烟味?不是不让你在屋子里抽烟吗?还不点灯……”晚归的白玲皱着鼻子进门,报怨地打开灯,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这是怎么了?你喝酒撒酒疯了?”
“你干的好事!”王成文将一直攥在手心钞票扔到她脸上。“因为这点破钱,你就把女儿给卖了?”
成团的纸币正打在她脸上,“你耍什么疯,谁卖女儿了?”
“道貌岸然的林伯文!qín_shòu不如!小雪才多大,他……”丑事是旁人干的,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要再起坏心,老子跟他拼命!别再把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领!”
“林伯文把小雪怎么了?”白玲瞪着王成文,只见他用白眼剜她,却不说话,急得她冲进里屋,拉起女儿不停地问。“小雪,他怎么你了?说话呀!”
“他摸……摸我胸口了……”
“其他的呢?他还做什么了……”白玲心急火燎,“快说呀!”
“这还不是大事?还想他干什么?”王成文恼火的走进屋子,一把将白玲拉出屋子,关上房门。
“听你那意思,还嫌不够是吧?是不是还盼着再有点儿别的事?你还是不是个当妈的?你能不能盼咱闺女点好儿?”
“我怎么不盼她好了……”
听着门外的争吵声,白雪长长地吁了一声。终于把第一把火点着了,不过想要让他们离婚,这仅仅是个开始。伴着吵嘴声,她却睡得格外安稳。
王成文和白玲陷入了冷战,两人在白雪再不争吵,却又互不理睬,不到必须,几乎互不讲话。白雪并没有感到一点点的不适应,反倒过得怡然自得,仿佛一点没看到二人的异样。
白玲也暗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