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里被叶贝贝看得有些不自在,用围裙擦着手,有些局促,“你忘了,今天是周末,我没有事情的。我熬些了粥,给你端进来一碗吧!”
“不用,不用。”叶贝贝连连摆手,“我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和你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叶贝贝的烧虽然是退了,但头晕鼻塞还是有的,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坐在饭桌前勉励吃了一碗粥,然后就想下桌了。
肖里把一碗蛋羹推到她面前,柔声说:“再吃点儿,我放了些醋在里面。”
叶贝贝没想到肖里会注意到自己吃蛋羹喜欢放醋的习惯,有些吃惊的抬起头,肖里大概没料到叶贝贝会突然抬头,视线没来得及避开,眼里还带着明显的温存和爱怜,他看着叶贝贝这样猛然看过了,眼似乎闪过一丝尴尬,但瞬间不见,而是变成一种笃定的明明白白般的温柔。
吃了饭后,叶贝贝就借口头晕回屋躺着,她以为这样肖里和肖墨亭就会离开,谁知肖里安排肖墨亭在桌子上学习,他开始挽起袖子,打扫房间,然后又自动自发的替叶贝贝准备午饭,晚饭。
从这天开始,肖里只要一下班就会以肖墨亭为借口来叶贝贝这里,替她做饭,打扫房间,洗衣服,跟她一起看电视,有可能的话还一起到楼下散步,去超市……他的意图明显,态度强势。
叶贝贝是女人,自然知道一个男人对你百般殷勤的意思,但是她对肖里却没有那样的感情。不是肖里不够好,而是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心怀热情希望的二十岁的小姑娘了,江越舟和黎明朗留给她的伤害太深,就是这种想起来就会疼彻心扉的伤害,让她不敢回到过去的城市,不敢再去接受别人。
她用冷漠和无动于衷对着肖里的热情,如果没有肖墨亭,也许她会干脆关了大门,和肖里从此不相往来。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个肖墨亭,叶贝贝在这个城市太寂寞了,她需要肖墨亭来跟她说笑,再加上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和肖墨亭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隐隐的,她有种预感,她的生活,也必将会因为肖墨亭而有所改变。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叶贝贝的情稍稍低落,当着肖墨亭的面,叶贝贝会客气有礼的跟肖里说话,背着肖墨亭,无论肖里做什么,叶贝贝全都当做没看见他。
但肖里好像对叶贝贝的态度完全不为所动,很是从容不迫的出入叶贝贝的家里,对着叶贝贝冷冷的脸,也很是豁达,每天一到她家,第一件事是洗手脱外衣,第二件事就是四处找活干。叶贝贝几次想把话跟肖里说清楚,可是肖里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悲伤,她真的没有办法跟这样的肖里生气。
后来,叶贝贝也想明白了,以肖里的为人的坚毅韧性,自己这点微薄的力量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法与之抗击的,不管将来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在事情没有发生前,她还是先安心养孩子要紧。
这天吃过晚饭,肖里将洗好的水果端放到茶几上,利落的削了一个苹果皮,然后将苹果一分为二,一半递给聚精会神看电视的肖墨亭,一半递给低头翻看杂志的叶贝贝。
“贝贝,明天墨亭放假,我和朋友借条船,咱们一起出海吧?”
叶贝贝抬起头,看见肖里带笑望着她,一脸的希冀 ,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肖里刚才蹲在自己脚下擦地板卑躬屈膝的样子,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抓小偷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心莫名一软,奇妙的竟然点了一下头。
肖里高兴的笑着,露出口雪白牙齿,叶贝贝立刻就后悔了,说道:“还是算了吧,我怕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了会晕船,还是你带着墨亭去吧!”
“放心吧,我开船的技术不错的,再说,我们把游艇开到深海就停下来,那里特别安静,海水比浅海干净,保证你心情好的。”从来都是正气凛然的肖里难得的带着诱哄的语气说话,像是在吊女孩子。
这时,在一边看电视的肖墨亭终于发现了爸爸和叶贝贝的谈话,他只听到了一个尾巴,就大叫起来,“姐姐,咱们跟爸爸去出海吧,去吧,爸爸还会钓鱼,还会做鱼,每次我们都在船上做着吃,可鲜了!”
叶贝贝是北方长大的孩子,根本没有坐船出海的机会,即使后来嫁给了富甲一方的江越舟,他也是没兴趣没时间陪她自己开着游艇去海边的。想像着自己架船出海的景象,她是有一点儿动心的。
肖里是警察,最会看人脸色察人心思,见叶贝贝这样,马上就说:“咱们就这么说好,明天吃了早饭就出发。”说完,他不再给叶贝贝拒绝的机会,当着她的面就给他的朋友打电话,定下了游艇。
第二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太阳暖和的照着,山青海蓝,海水清澈得几乎能看见海底的礁石。叶贝贝第一次坐这种私家游艇,很是喜欢干净宽阔的白色甲板,下面的船舱虽然装修奢华,但空间逼仄,让她气闷。
叶贝贝靠在栏杆上,看着海水被阳光穿透,变成层层叠叠的蓝色,海风吹得她的头发乱舞,肖墨亭靠在她身边,昂首挺胸,迎风而立,威风凛凛的样子,让叶贝贝看着笑了起来。
肖里细心的不时观察着叶贝贝的脸色,见她没有晕船和呕吐的迹象,才将船开到深海。一艘白船仰着白帆在蓝色的海面上轻快的经过,深海区域很安静,没有嘈杂的人声车声,连海浪的声音都是细微的,四周都是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