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见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想着那发生的一幕一幕,现在要让她亲口说出来,是多么残忍。
“我看着你和她从我眼前走过,走进你所谓的家里……我告诉自己,是因为你还在生气。可是我都没生气,你又生什么气呢?”
“你说你没和别人在一起,那为什么乔沐在你家里穿着你的衣服?我也对自己说那不是真的,可你和她婚约几乎传遍了圈子。”
顾靳原眼睛里面一片赤红,他微蹙着峰眉,不断地在回想着她所说的话,他的心中像是陡然明白了什么一般。
明明有很多东西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他只是压低了声音:“我没有碰过别人,从来没有。回到我身边,我们一切重新来过。”
许初见听着他的话,愕然地抬起头,与他正面对视,却又勉强笑了笑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已经快忘了,我好不容易能找到个不介意我过去的人,我会和叶深结婚的。”
她现在除了说这一句话之外,已然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责怪与否,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许初见忍不住苦笑,真不该在这一个这么不凑巧的时间遇上他。
“忘了?一句这么简单的忘了,就把我们之间的过去抹的一干二净,你明明是在乎的!就连同我们之间的那个孩子,你也能这样说忘就忘?”
孩子,这两个字像是利刃一般直接戳进了她的心底,心窝处疼的发慌。
“你不配提起这两个字!”许初见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她抬起手,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可最终她也只是握紧了手,匆匆拿起包就冲了出去,不想再逗留半分。
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恸色尽数落在了他的眼底,他心中升起异样,微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初见死咬着唇,只觉得胸口闷得难以透气,连同脚步都已开始虚浮……
折身回来的蔚宛看着她苍白起来的脸色,不禁轻声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初见扶着蔚宛的手慢慢站稳,只摇了摇头,面上扯出一抹苍白而无力的笑容:“我没事,我现在想回去了行不行?”
可蔚宛不知道她的脸色为何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这般苍白如纸,她又怎么放心她在这个时候离开?
蔚宛面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你走?”
“真的没事……宛宛,叶深在外面等我,他说来接我的。”许初见脑袋嗡嗡地响,指尖越发冰冷。
可蔚宛还想说着什么,就觉得手上一轻,她连忙扶起初见,焦急地喊着:“初见?初见?”
许初见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如果没有蔚宛扶着她,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
忽然间,顾靳原上前拦腰抱起许初见往门外自己停车的方向走,许初见这会儿还清醒着,她抓紧了他的袖子,“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一寸寸收紧,她紧咬着唇才能强撑着自己的意识。
“去医院。”顾靳原的声音很沉,全身绷得很紧,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发颤。
“我不去……我要回去!”许初见虚弱地哀求,她讨厌那个地方,甚至害怕。
她白皙的额头已经疼出了大颗的汗珠,难受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顾靳原,我不要去医院,叶深在等我……”
“闭嘴!”
室外雨幕虽然小了很多,阴冷的空气如同他脸上的表情,冷漠中……带着几分茫然无措。
……
军区大院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关叶深接到电话匆匆赶到了医院内,是初见的号码,却不是她本人的声音。
整齐干净的病房内,许初见的意识早就已经昏沉,额头上密密地发着冷汗,仿佛在睡梦里也疼的不能安宁。
因为顾家的地位,无论什么情况都能比常人拥有更多特殊。
诊治的时间并不长,医生从病房里间走出来。当下顾靳原的反应是最快,微抿了唇:“请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的眉头紧锁,并不回答,而随后赶来的关叶深正好在此时走进来。
顾靳原眯着眼睛看着来人,他转头看向蔚宛,沉着声问:“你把他叫来做什么?”
蔚宛凝着顾靳原,他对初见明明是关心里面透着小心翼翼,却还总是装作漠然无情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涌起了一抹悲凉。
他们两人,怎么就会走到了这一步?
关叶深倒是不在意,眸光清正大方,他走到医生身边问:“林医生,你如实说吧。”
林医生和关叶深算是熟识,她皱了皱眉说道:“我想问一下,是谁在病人面前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东西?”
一片沉默。
“什么叫不该提起的东西?”半晌,顾靳原沉着声音问。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蔚宛。
而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也只有关叶深一人。
他的眸光淡淡的扫向顾靳原,像是在思索着到底该不该说,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关叶深直截了当地问:“谁在她面前提起孩子了?”
瞬间气氛沉闷起来,顾靳原想起她怒气冲冲地冲他喊,他不配提起那两个字……
林医生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她解释着说:“就举个例子,有的人会因为伤病而截肢,在术后或多或少还会出现肢体还在或还有知觉的假象,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幻觉疼痛,是一种心病。看样子许小姐,这种莫名的腹痛痉挛,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