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赶在雨势更大之前将货物全部搬完,三人一时间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张六儿拿起衣角扇了扇风,吐出一口气,道:“你们刘管事呢?不来点点货?”
闻言,鲍远一脸恼恨,埋怨道:“你来得这样晚,他还会跟这等你?早回去了!”
张六儿有点为难道:“那这些货怎么办?”
鲍远一屁股坐下,白眼一翻:“这跟我可没关系。”
张六儿搓了搓手,向他赔笑道:“鲍小哥,这……你们管事不在,不如你——”
“哎哎哎——”鲍远往旁边挪了挪,警惕地道:“你干嘛?离我远点儿,这事儿可不归我管,到时候算错了怪谁的?”
他说到这里,又冷笑一声:“还是他买的货,谁买的你找谁去,到时候账若是对不上,岂不要赖上我?”
张六儿一时无措,这货都送来了,总不能又拉回去吧?正为难间,却见后堂内的门帘掀了起来,一个身着竹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从门内出来,容貌清隽,气质温润,让人一见便觉得这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鲍远将嘴边的话咽下去,面上立刻堆起笑来,向那青年道:“掌柜的。”
青年正是江宁,鲍远瞅见他手中的油纸伞,热络地道:“掌柜这是要回去了?”
“嗯,”江宁略略扫房,随口道:“进了新货?”
鲍远笑着回道:“是的,货行每隔两日都会购进一批新鲜菜蔬,掌柜可要看看?”
“新鲜菜蔬?”江宁停下看了看天色,皱着眉道:“都是这个时候送来的?”
鲍远一愣,张六儿立刻赔着笑接道:“今天是晚了点,往日里都是早上送到的。”
江宁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道:“是刘管事采买的?”
张六儿搓了搓手,笑着道:“是的是的,我们给福运酒楼供货,一直都是刘管事在打理,但是刘管事今天先回去了,这个货没法交,您看……”
“先回去了?”江宁微微皱眉,略一思索,道:“我来点吧,”又吩咐鲍远道:“取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