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弘盛一听他这混账话,便气的吹胡子瞪眼道:“你个老东西,都土埋到脖子了,竟然还如此的为老不尊,坏自己孙女的好姻缘,你……死后一定下油锅,炸焦你个炸毛老公鸡。”
“那是我孙女,我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个死老狐狸管不着。”武景山扭头一哼,手背在身后,嘴边是那得意的笑。
不等老爷子挽袖要揍人,文玉舒便淡笑点头应下了此事:“行!这事就依老将军说的,让他们二人摆擂打一架,碧公主赢了就暂时先不嫁,韫哥哥赢了就择日立刻成亲。”
“舒儿,你怎么也陪着这个老东西一起疯啊?”文弘盛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自家那孙子他还能不知道吗?就一文弱书生,那会是那武家丫头的对手啊?
“爷爷,这事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要说这夫妻之事,那还是得看缘分的。”文玉舒淡笑看老爷子一眼,眼中闪过算计之色,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无奈:“唉!谁让这武家好女难求呢?韫哥哥要不费些功夫,怎能让老将军承认他这个孙女婿呢?”
文弘盛抬手捋胡子一笑,老眼中闪过的算计之色,和他那小孙女像极了。
文玉泽和武轻雪二人贴近了些,因为他们忽然感觉今年金秋好冷,特别是看到那爷孙俩的笑时,他们就觉得更冷了。
芃幽草和风常曦看向自家的夫君,这二人贴的这般紧……是要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上演一场龙阳一亲泯恩仇吗?
文玉韫这个当事人,站在一旁勾唇苦笑。这成亲的事,怎么瞧着人家都办的那般容易?而他……唉!这舒儿许下重诺之前,不该问一下他的小小意愿吗?为什么他的终身大事,却要被这二老拿来赌气啊?
而且,舒儿这是给他添什么乱子?打擂?他这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去打赢武碧沉那个将门之后啊?
自天国开国以来,文武便一直不和。
可这一代的文武家子孙,却因君王一道圣旨,眼见着就要成为儿女亲家了。
朝臣王公又上书反对,甚至又有人在骂文玉舒是妖女惑君,蛊惑了陛下,让陛下下了这么道有违祖制的旨意。
可文玉舒对此却只说了一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不能为了死规矩而活。”
而他们那位荒唐的君王,更是纵容对方的张狂,当朝便说道:“丞相所言极是!这死规矩,朕的确该好好改一改了。至少,该让它多些人情味儿才对。”
大宗伯气的回家就卧病在床,程赤忠这位谏议大夫也被气的……辞官归故里了。
一处山水间,两个渔翁坐在溪边,一边垂钓,一边说话。
头戴斗笠的程赤忠看着清溪之水道:“我这人固执了一辈子,不料到了最后,竟然被个小女子给说服了?唉!文丞相身为女子虽是有点可惜了,可要是她能进宫为后……得此贤后,陛下之幸,天国之幸也!”
“子融变了很多,这是文丞相之功。”也头戴斗笠的洛思淼淡笑转头,看着身边人说道:“子融,经此一事,我算是看明白了。文玉舒在一日,陛下便是明君圣主。文玉舒要有一日没了,天国……便真要出现一位残暴之君了。”
“子然心知文玉舒对陛下有多重要,故而才装病谢客,可对?”程赤忠和洛思淼乃多年挚友,对方在想什么,彼此皆可了解。
洛思淼淡淡一笑,转头看着抖动的鱼竿,他手腕用力一提,便提上来一条瘦长的小鱼。
程赤忠见他伸手解下那条鱼,随手又将鱼丢回了水里,他了然一笑,将手中鱼竿提起,鱼饵已不再,狡猾的鱼儿,偷吃了他的饵。
“给鱼一条生路,才能让它繁衍生息,鱼不绝,人才能一直可有鱼吃。”洛思淼淡然一笑,还真像这山林隐士,溪水湖边做垂钓,淡看红尘事。
程赤忠看他一眼,随之起身丢了鱼竿负手离开。
洛思淼独坐在溪水边,笑看溪水中鱼虾嬉戏,山中黄叶随风飘落,旋转落在水中,随水逐流。
八月初七,文武擂台摆起。
但凡身在古兰城中之人,无论是外乡行商之人,还是居于帝都的百姓,皆听闻此趣闻,纷纷而至。
武碧沉一袭孔雀绿直裾,垂髻上斜插一支孔雀羽金簪,双眸熠熠生辉,似很期待能与对方一决雌雄。
文玉韫一袭折扇,举步踩着铺着红地毯的阶梯而上。君子温润如玉,淡笑拱手一礼:“碧公主,请赐教!”
看热闹人见此,都为那文家二少爷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会是那从小习武的碧公主的对手?
武碧沉柳眉一挑,勾唇一笑,双手握拳拉开架势,挥拳起步向对方攻去。
文玉韫手中折扇刷的打开,飞花飘洒,他一闪身折腰,另一手双指并拢,在对方身上点了一下,随之旋身回到原处,衣袂飘飞,公子偏偏风雅。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那本来被看好的武家二小姐,刚被陛下御封的碧公主,此刻,竟然在台上一动不动的拉着架势。
而再看看那依旧温和淡笑的文家二少爷,风雅一挥扇,潇洒一折腰转身,不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