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远,单是这山西的老陈醋,就是市井里酿造出来的,天下闻名,人人都说好!
说句不怕北堂公子您笑话的话,小柳子最爱买的就是这刚开过封的老陈醋,这醋香满屋里的飘,想着就浑身有劲儿……没开过的还不敢买,你说要是个酸不起来的,岂不是白花钱?也糟蹋精神不是?”
北堂傲抿唇,越听柳金蟾这话,越觉得不是滋味儿,怎得?心疼你外面的小男人了?
北堂傲立马要把话抢白回去,不想柳金蟾还一个劲儿地暗朝熊幺幺摆手,示意那小妖精走,一张桌子上,你柳金蟾胆敢背着我北堂傲外面养男人,怎得,我这个正夫杀上门来了,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包庇得住?
眼见熊幺幺果要如柳金蟾示意得那般溜开去,北堂傲如何依?他开口就是:“跑什么?你今儿跑得了和尚,明儿还能跑得了庙?背着本公子后面干得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别都当人眼都是瞎的,趁早儿,招了,比等着本公子一会儿逼问出来,有脸多了!”
慕容嫣急了,只当是在暗示她与熊幺幺的事儿,蓦得忽然起身:“今儿是金蟾请客的日子,这有什么过节,恩怨,能否请改日再提?”
北堂傲不禁斜眼,好似这才发现慕容嫣也在近旁似的,要接着火气赏慕容嫣几句重话,但柳金蟾在此,他借着火气说出点什么不给脸的话,北堂傲又担心柳金蟾会心里觉得他心里对慕容嫣余情未了,藕断丝连,只得压住火气,冷不丁地重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本公子面前,你也配张嘴?说起来,十年前,就收到你慕容府发出的请柬,说什么要迎璟公主出降,慕容小姐要做驸马了,怎得?这到今日还挤在这猪圈般的地儿?
这里好似还没当日的慕容府一成大!这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一年不如一年了!”
“新出笼的螃蟹,刚蒸好的!都乘热吃!”
眼见着这边剑拔弩张,那边的孙尚香赶紧催促着李复端着两笼刚蒸好的大闸蟹,推着吴金华叶二几个,甚至她老父老母一并往这边送,只希望嘉勇公大人好歹看着这里人多势众,为了他旧日的贤夫之名,好歹把家丑压住,别也跟某家公夜叉一般,牵连了无辜才好!
“是啊!快乘热吃!”孙父畏惧北堂傲的气势,只敢把最大的几只蟹搁在盘中,交到诗笺的手上,满脸堆笑,“上等的大闸蟹!不嫌弃请尝尝!”
毕竟人要脸树要皮,柳金蟾臭名昭著的,是没有什么脸可丢的,北堂傲顾及自己的家族的声名只得稍作收敛,垂下眼睑默许诗笺将蟹端到这边桌,为他剥蟹壳取蟹黄,自己兀自倒了两小杯烧酒先抿了抿——
而今他有意想要孩子,也不便多吃阴寒之物,所以剥下来的蟹肉都一律赏了身边的侍从,无奈一抬眼,竟见柳金蟾居然搁着蟹黄不忙着掰开吃,竟然将那最寒的大钳子掰了下来,不禁着急,忙推奉箭喊雨墨去阻止柳金蟾这鲁莽的举动——
他都戒了,柳金蟾不戒怎么行?要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